了空沉默了半響，自知在此機鋒中落了下乘，也不在爭辯下去。
“施主辯論了得，老僧甘拜下風，如此也只好得罪了。”
這就是所謂的動嘴講道理，用嘴講不過就動手講道理，總之怎麼著也要把那道理爭過來。
了空話中說著得罪，手上可一點都不手軟，形如枯樹枝的手爪伸出，石昊鼻間彷彿都嗅到了一股死亡氣息。
明明修的是閉口禪，又不是枯木功，緣何會有此等死亡氣息，石昊也沒能繼續深究下去，一縷劍意與了空的死亡之意抗衡。
此意乃是精神層面的交鋒，並無用意加持在罡氣上這麼來得轟轟烈烈，雖無聲，卻也更加危險。
僅僵持了片刻石昊就皺起了眉頭，他發現自己的劍意居然不是了空的對手。
此時的兩人相隔十丈站於空中，源源不斷的真氣振盪著空氣讓石昊不往下沉。
了空卻沒有如此做，周身一點真氣波動都沒有，像是被整個天地託著站立。
實際上也差不多是這樣，大宗師者，真氣蛻變成真元，與天地靈氣交感，無時無刻的與天地相合，他就是天地，天地也即是他，與宗師的御氣踏空相比，大宗師那就是憑虛御空，可以說毫不費力。
但外在的真氣或真元都影響不到精神的交鋒，劍意被蠶食也一定另有原因。
石昊調動更多的劍意與之相對，了空也跟著提升，明明使的力一樣，可石昊就是打不過人家。
如此情況下，石昊只能一邊全力抗衡一邊去觀察了空的意。
也就是兩人交鋒的當口，靜念禪院其餘人趕了過來，石龍也帶著人與之遙遙相對，七十二披甲戰士站於後方，濃郁的血腥味傳出，讓得暗中的江湖人士心驚。
只見空中兩人靜悄悄的，只有吹來的風亂動衣袍的聲音。
“這風不對，退。”
石龍抬手一揮，身後下屬齊齊往後退去，退有十丈遠時才停了下。
以空中兩人為圓心，颳起的風也越來越大，靜念禪院一方見事有不對，也齊齊往後退了十丈。
直到梵清惠來到才看出了更多的東西，原本她也是含恨而來，門中聖女被殺，還被扔進靜念禪院，當她來到此地時卻也不敢胡亂出手，否則殺了石昊也會讓了空重傷，甚至功力盡廢。
“天人交感，念融天地，怎麼可能，石昊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他明明只是宗師境，為何………”
梵清惠失神的喃喃片刻，卻是再也說不下去，只因她想起來自躍馬橋後傳出的一句詩。
劍刃橫胸歸無定，
衝宵劍意湮長空。
也不知是誰所做，只知石昊衝宵劍的名字由此得來。
早在之前就明悟意的存在，如今天人交感，念融天地又怎麼會不可能。
梵清惠只是失神了片刻，看著兩人外面越來越大的龍捲風，草木竹石都被捲了上去。
吸力越來越大，範圍也越來越廣，梵清惠帶著人再退了十丈，自己隻身一人回到之前的位置，撐起罡氣護罩才穩穩當當的站在原地。
“咔”
彷彿天地之聲，梵清惠臉色一變，竟是不由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