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眉如尖刀的都是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遇大事有決斷,有鋌而走險的勇氣,這樣的人要麼功成名就,要麼境況悲慘,楚江海顯然便是這樣的人。
張去一微笑道:“好,既然楚叔信得過,那這事我就接下了。”
楚江海本來也極為忐忑的,待見到張去一燦爛的笑容,心情莫名地平靜下來,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
楚江海誠懇地道:“小一,那楚叔就全指望你了。”
張去一認真地道:“我自然會竭盡所能,不過,還有些事希望楚叔能夠坦誠相告,千萬不要有任何隱瞞,否則這事我便撒手不管了。”
“小一,你儘管問,我知無不言。”楚江海急忙道,但神情明顯有點不自然,能混到如今這地位,手底下顯然不會太乾淨,但為了保命,也只能豁出去了。
張去一直截了當地道:“我觀楚叔有鰥寡克妻之相,而且正是妻子死後,氣運才猛然走旺的,有如奇峰突起,這期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事?”
楚江海的臉色頓時變了,江盈白了張去一一眼,嗔道:“你這傢伙怎麼說話的。”
這話連作為旁聽者的她都覺得刺耳,更何況楚叔叔是當事人,弄得好像是楚叔叔把自己妻子給剋死的。
楚江海表情沉重地擺了擺手,道:“沒關係,小一說得不錯,當年那人也是這麼批說的。”
張去一心中微動,不過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地看著楚江海,後者嘆了口氣地道:“本來那人囑咐過不要把有關他的事洩露出去,只是事情都過去了十幾年,說出來應該也沒啥問題。”
楚江海頓了頓,回憶道:“那年素芬……就是楚楠的媽媽,懷孕八個月了。當年我還是一名工地泥水工,為了掙奶粉錢,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累得跟條狗似的。
記得那天晚上回家很晚,天空還下著小雨,我遇到一個暈倒在路邊的傷者,出於好心便把他帶回家。
那人受傷很重,我當時以為他熬不過去,然而他竟然挺過來了,傷好之後也沒離開,一直在我家待了兩個月。
素芬臨產的前一天晚上,那人突然問我要幸福美滿,還是要一場人生豪富。我當時以為他在開玩笑,就說要大富大貴。
結果,第二天素芬難產走了,龍鳳胎也只保住了小楠。”說到這裡,楚江海痛苦地捂住臉。
“啊!”江盈驚訝得輕撥出聲,張去一暗歎了口氣,難怪楚楠的面相顯示還有一個兄弟,看來剛出生就夭折了。
楚江海紅著眼道:“那人指點我把素芬葬在老家某處,還把兩老的遺骸也遷到那裡,然後就銷聲匿跡。
打那以後,我中了彩票,一夜間擁有數千萬身家,簡直跟做夢一般。而且,我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短短几年我就從泥水工變成建築大老闆。十幾年下來,資產更是翻了近千倍,成了人人崇拜的傳奇地產大享。
呵呵,真的是一場人生豪富,但是如果可以重新選擇,我寧願不要!”
張去一和江盈都不禁沉默了。
楚江海用力搓了把臉,紅著眼道:“小一,還有什麼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