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真不是我,我們不在她家分得手,我只去過她家一次。”嫌疑人道。
“去了一次,她就死了,不懷疑你懷疑誰啊,她可是單身。”餘罪道。
“真不是,我去她家,是過夜去了……第二天還一起幫她開店門的的。後來還在一起吃過飯,泡過吧……”
“那你們什麼時候分得手?”
“二月,今年二月。”
“那就對了,她死在二月七日,恰恰是你消失在五原的時候,你怎麼解釋?”
“真不是啊,我走時候她送我上的火車……她她…她可能是找不到我……我……然後尋了短見?”
“胡說,你以為你是誰,還有人為你這樣的殉情?”
“不一定為人,我借了她八萬塊錢……我……不能為這點錢就尋短見啊?”
餘罪瞪著他,一臉不信,那樣子如臨大敵。
嫌疑人被這樣子驚住了,這個命案攤上,那差不多得以命換命才成吶,他欲哭無淚地道著︰“真的,我見她是個小老闆,就想和她廝混幾天,借倆小錢……我怎麼敢殺人呢?”
“哦,這樣啊……”餘罪移著錄音裝置,組織著下一個謊言,誰知道這時候熊劍飛吃不住勁,把車停在了路邊,自己急急地奔下車去,餘罪跟著下來時,他蹲在車前,使勁憋著,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這倒好,以騙對騙,又問了一樁案子來了。餘罪踢踢他,嚴肅地警告︰“忍住,這尼馬才開始,別露了餡啊。”
熊劍飛笑著點點頭,憋著上車,繼續前行,餘罪一改惡相,又是一副極度厭惡的樣子看著嫌疑人,像罵人揭短一樣訓著︰“……就算人不是你殺的,就算那事和你無關……可我們在排查的時候,發現你不止欺騙過一個女人的感情,記得山大那位周麗嗎?……不記得了,那新華書店的陳芳華呢?…噢,也不記得了,那你一定記得吳蕾,抬起頭來,記得嗎?”
嫌疑人似乎揣度到自己上當了,從命案的驚懼中漸漸明悟,又開始耍死豬了,直搖頭︰不記得了…不對,我不認識。
“胡說呢嗎!不是我說你啊,你丫品位太低了,找那樣的女人?”餘罪道。
嗯?這刺激到嫌疑人的g點了,他看了餘罪一眼,十足的不屑,那意思彷彿在說,好像你懂似的。
“不服氣是不是,哎……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吳蕾那樣的雖然漂亮,可特麼嘴賤吶,你的事她告訴我們了,她說你褲襠裡長了根驢jj,還割過包皮,上了床比驢還能幹……哎,她還真不在乎借給你的那幾萬塊錢,只說就當找鴨了……呵呵,我說邢學志啊,你長了那麼一根?我還真挺好奇。”餘罪痞聲穢言,刺激著這騙子。
這麼講話奏效了,邢學志早忘了自己戴銬子的身份了,咬牙切齒地罵著︰“這個賤堊人。”
“是你賤吧?她說她喜歡你給她跪舔。就靠這個賺錢啊?”餘罪問,表情極度猥瑣。
“胡說,絕對沒有……這女人你是不知道有多賤,那特麼就是一逼當卡刷、嘴當逼使的爛貨,不知道多少人上過呢。”邢學志火了。
“那你還去上?”餘罪反問著。
“玩玩唄,又不花錢,她還倒貼。”邢學志得意了。
“哦,這生意能幹啊,玩玩她就倒貼好幾萬,美金還是歐元?”餘罪故意道錯了。
“別聽她胡扯,我就借了她一萬八,還不夠兩萬。人民幣。”邢學志道。
“哦,人民逼……繼續說說,還借誰的錢了。”餘罪道。
嗯,嫌疑人語速飛速的爭執完了,這才覺得稍有不妥,看著餘罪,突然發現一個很讓他鬱悶的事︰
上當了,肯定沒有命案,這是詐他呢。
“覺得我詐你是不是?”餘罪把他的疑惑直接講出來,他輕描淡寫地道著︰“真不是詐你,這些屁事啊還真不叫個事,錯就錯在楊葉青不該死,一死壞事了,還是他殺,我們局裡調了十幾個組、一百多警力追查這個案子,這都不用講,你前科太多,誰能保證你不是見財起意,殺人滅口,誰能保證你這是第一回犯案……我可告訴你啊,躺在我們刑偵上的無名女屍還有很多,你這號流竄得,得好好審審……”
“我真沒殺過人,怎麼可能。”嫌疑人對“殺人”一事又相信了幾分。
“那咱們好好說說,把這些爛事都跟我講講,上過床吧,那就算了,上就上了,你情我願也不違法……這借的錢可是大問題,你要還了就是借,你要不還就是騙……趕緊地,說清楚,處理乾淨,省得警堊察滿世界追你,你說是不?說說……那個陳芳華的事,書店那個少堊婦……”
餘罪連蒙帶詐,不知道是語言選擇的緣故,還是表情誠懇的原因。那嫌疑人思忖著,吞吞吐吐講著,一磕絆住了,又被餘罪連蒙帶哄加上訛詐,繼續竹筒倒豆子,講他和不同女人的故事。
熊劍飛一點都不困,滑鼠也醒了,聽得津津有味,兩人不時地交換眼色,在傳達著一個相同的心思︰
哎尼馬呀,這到底誰是騙子?
餘罪這滿嘴就沒有一句真話,可套出來的,全是實打實的案情吶,路程才走一半,已經十幾例了,遠遠地超過了先前瞭解的積案,很多沒報案的,都被心慌意亂嫌疑人撂出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