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是吧,滑鼠。”餘罪一擺頭。滑鼠蹲下來,餘罪拿著手機準備開照,滑鼠扮著一副迷死不償命的表情,掏了一包亮晶晶的東西,要往王小天身上塞,這下子把王小天嚇壞了,亂哆嗦著喊著︰“哥,別害我,我啥也沒於。”
“那總得有人於呀,你不告訴我誰於的,我不整你,我整誰呀……不多,就二百克,頂多判你十來八年,來,擺個帥點的造型,我給你照相。”餘罪嚇唬著。滑鼠拽著,要往他手裡塞,塞不進來,標哥惡狠狠地道著︰“不聽話,信不信我塞你嘴裡?”
這兩貨真不是東西,連肖夢琪也看不過眼了,雖說取證有時候需要手段吧,可也不能這麼下作啊,她真不知道貨怎麼已經預備好一袋子了。
兩人一個人嚇唬,一個人動手,王小天明顯吃姐們軟飯吃得在有上腎虧膽虛了,就在滑鼠塞進他口袋裡的時候,他急了︰“別別,我說說……哥,你們別整我,我告訴你們是誰……”
“說吧。”餘罪收起了手機。滑鼠掏出了準備栽給他的“贓物”。兩人虎視眈眈看著。
“肚子……姓杜。”王小天給了個綽號。
“好事成雙,好歹交待兩個人啊,回頭立馬放你。”餘罪道,好賤的表情,最起碼嫌疑人能讀懂,不給我就收拾你。
“還有他相好,小紅……都是幹這個的。”王小天聲如蚊蚋,羞答答地摘清自己了。
沒辦法呀,這死胖子警察要真把贓物栽他身上,那得住多少年大獄吶?
喲,奇怪了,王小天突然發現,那位胖警察拆開了“贓物”袋子,那一袋貌似冰的毒品,他直接放在嘴裡,咬了兩塊,吃得吧滋吧滋,驚得王小天眼巴巴看著不知道什麼情況。
“冰糖,你也來一塊?”滑鼠賤笑著,遞到王小天眼前了。
“哎喲,警察尼馬都是驢日滴,太損了。”王小天氣得痛不欲生地扇著自己耳光,快哭出來了。
“拖走,下一個。”餘罪踹了這貨一腳,換一個人。
特警拉進來一個獐頭鼠目的,餘罪靠著欄桿站著,直接就開詐了︰“兄弟,小天把肚子和小紅都交待出來了,他立功啦,很快就要放他……你說吧,你準備給我們點什麼?提醒你一句啊,反正橙色年華要倒了,配合我們什麼都好說,不配合,我可得給你找點事了啊。”
餘罪一邊詐,滑鼠把一包單晶冰糖當冰片往兜裡塞,這些撐場子掙倆小錢的,那敢攤上這種事,沒過兩分鐘就嚇萎了,看得肖夢琪瞠目結舌,研究了十年警察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似乎還沒有這幾個小動作管用。
突襲十分鐘後,根據這些保安人員的陸續交待和指認,從各樓層混雜的人群裡,揪出來了九個賣小包毒販子,搖頭丸、麻古、冰,神仙水,敢情還多種經營呢,抓到綽號肚子這位嫌疑人時,這哥們藏在褲襠裡的貨還沒來得及扔呢
突襲十五分鐘後,也是根據這些保安人員和吧檯妹的交待,又起獲了這幢樓的藏毒地點,誰也沒想到,就在配電室,藏在綜合布線的管道里,足足搜出來四大包,也是晶瑩透亮的,不過肯定不是冰糖了。保安人員本身就涉毒。
突襲十八分鐘後,控制的現場又抓到了兩位私藏武器的嫌疑人,指紋比對嚇了後臺支撐的李玫一跳,居然是個網上追逃的嫌犯。
突襲的戰果,在不斷地擴大著………
許平秋在行動開始之前,已經驅車到了市刑偵支隊的大門口,車被攔住了,他一伸頭,那張臉就是通行證,崗哨趕緊放進去。階上下車,進了隊裡,一個電話叫到了現任的支隊長李朝東。
他心裡此時有點可笑,上一任支隊長因為塢城路反扒大隊的事栽了跟頭,這一任支隊長不知道會不會在同一人身上栽個跟頭?
人在就支隊,因為市裡重視的原因,刑偵三隊的孫天鳴被帶到了支隊問話,李朝東一見許處長來了,知道來意,臉上有點尷尬,小聲地解釋著︰“許處,您是為孫天鳴來的吧?天鳴也太不像樣了,居然敢抓督察……王局很生氣,電話上訓|我,我也沒辦法……”
“哦,知道了,人呢?”許平秋問。
“在會議室詢問。”李朝東道。
許平秋一言不發,背著手往樓上走,這個地方對他來很熟悉,在進總隊之前,支隊長當了數年,所過之處,他輕輕地哎聲嘆氣,李朝東戰戰兢兢跟在領導背後,大氣不敢稍出,他不知道自己的處理方式對不對,一直以來,這位總隊長是相當護犢的。
可這種事,他還敢回護?公然抓督察,這事除名都是輕的。
“許處,督察上也很窩火,公然對抗,拒絕調查,這事很棘手。”李朝東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可不,真棘手啊。”許平秋嘆道。
到了會議室門口,他推門而入,兩位督察一見許平秋,起立問好,許平秋看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的孫天鳴,他問著督察道著︰“詢問有結果了嗎?”
“還沒有。”一位道。
“筆錄我看下。”許平秋伸手道。
督察給遞上來了,就幾行字,是經過,什麼也沒說,就說出警遇到鬥毆,臨時起意制止,然後把參與人員全部抓到了三隊。
真相是什麼都知道,許平秋知道是應誰之邀,督察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但這東西放不到桌面上。
“嗯……這個,準備怎麼處理?我是說,總不能對自己人也搞這個疲勞審訊吧?”許平秋問道,看看錶。
有點裝模作樣了,不過督察卻無言以對,總不能真把自己人熬個疲勞審訊吧,還好,兩人有點眼色,有位問著許平秋道︰“許處,您看呢?”
“我來處理……明天早上給你們一個交待。這事就明擺著,肯定是私怨,假借出警,挾私報復,必須嚴肅處理,像這種害群之馬,根本不配當個警察……起立。”許平秋黑著臉,吼了聲,孫天鳴機械地站起來。
這是從當刑警第一天就養成條件反射,他站起來,不過眼楮不服氣的盯著許平秋,不像曾經那麼尊敬,而是蓄著一股子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