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是……”孫天鳴聽到了有人爭執,伸頭看時,有位隊員喊著︰“孫隊,他們要帶我們走,也不說去哪兒。”
壞了,要尼馬帶回市局審了,要在本隊,肯定是咬死了鐵板一塊,可要帶走一分散,各個擊破,孫天鳴知道,那就無法善了,他焦慮地看著,咬牙切齒地握著拳頭,這股子悶氣就是噴不出來。
“請吧……玩得不錯啊。我看你們三隊都黑透了。”一位督察道。
這個人孫天鳴認識,趙新雷,督察處的外勤組長,說不上話,這督察都是市局的近衛警,出門就比別人高一階。
“別拉我,你放手。”有位刑警火了,打掉了督察扶著他肩膀的手。
“就是啊,你們憑什麼帶走我們?有證據麼?”
“我不能跟你走,我們隊長不發話,我們不走……”
眼看著要走,有刑警開始質疑了,這事雖然不怎麼光彩,可也不至於被督察隔離吧?長年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他們,從來者不善的督察眼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是那種你抓錯人了,要被整的前奏,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了。
“喲,還擺譜是吧,不協助調查也行,信不信我現在撕了你們的帽簷。”督察領隊趙新雷,撇著嘴道,不屑地看著這些基層刑警。
僵持著,有刑警咬咬牙,嘆了口氣,準備上車了。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人真是有點賤性啊。”趙新雷道。
“你他媽說什麼?你再說一遍?”正上車的那位火了,被他們問了兩個小時重復的問題,早憋不住了。
“我說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怎麼?想朝我來一拳?那來呀?”趙新雷眼瞥著,很屙。
“我他媽……”那刑警揚手就來,後面的喂喂喂,攔腰的、拽胳膊的、抱人的,死拉著拽下了。
“都帶走。”趙新雷吼了句,火了。督察成隊圍著肇事刑警,一人揪一個,刑警也亂了,推搡著、叫罵著、眼看著一觸即發了,趙新雷可從來沒有遇過到敢抗拒督察調查的警員,他上前揪住剛才發 的那位,一擰胳膊,一個倒剪,吼著︰“銬上,我看誰敢動。”
嚓嚓銬上了一個,不料逼得急,反得兇,一堆刑警圍著被銬,眥目瞪眼叫囂著憑什麼抓人,趙新雷吼著,就憑老子是督察,抓得就是你。眾刑警吼著,有種你把我們全抓了試試。趙新雷火了,今天還就把你們全抓了。
就在督察們情急之下,都拎出手銬時候,孫天鳴動了,他無法坐視了,大踏步出門,兩位看他的剛一擋,卻不料他悍然一個肘拳加膝撞,打得這兩位細皮嫩肉的督察痛不欲生的彎下腰了,奔出了辦公室,挾著憤意,氣勢洶洶地吼著︰“住手……都住手。”
“三隊,全隊集合。”
他吼著,早看不下眼的刑警趿趿踏踏從樓道里,從預審室時、從宿舍裡,黑影幢幢地奔出來了,趙新雷一見情急了,他反倒有點心虛了,指著孫天鳴道著︰“孫天鳴,你想於什麼?”
“我正是我問你的。”孫天鳴瞪著眼,爆發了。
“你們違規出警,威脅商人,縱容打砸,還有理了?知道不知道什麼叫違法亂紀。”趙新雷針鋒相對地,眾督察馬上集結成一片了。
“呸,少給老子講違法亂紀,關澤嶽他什麼人你以為我不知道,來這道街上開公司黑了不止一個人,每次進局子,前腳進後腳出………他欺負別人沒事,今天受了一點欺負,你們就來給他出頭來了。”孫天鳴把內幕爆出來了。
“胡說,我們是奉市局的命令。”趙新雷駁斥著。
“滾了你媽個逼,從案發到你們出現不到一個小時,你哄鬼呀。還他媽跟我講違法亂紀我問你,督察的工作的條例知道不知道?你問出什麼真憑實據來了,就要帶走人。”孫天鳴咄咄逼人,問上來了。
這有點越界了啊,不過是上級催辦,下級拼命辦而已,沒想到被孫天鳴揪住小辮了,不過體制內混的,誰還真把制度當回事呀,趙新雷不屑地道著︰“王局的命令,連你也要帶走。”
“你試試……公安局姓公,不姓王,沖你這句假傳命令的話,老子就能把你拘了。”孫天鳴罵著,這是真話,但不符合督察工作的條例。王局肯定說了,但肯定不會簽這個命令。
“你敢。”趙新雷要摸手機了。
“就這點本事啊?”孫天鳴不屑地看著,挖苦道︰“趙新雷,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的出身,基層一年都沒混夠就進督察裡,吃你爹老本的貨,想騎到我們這些拼命的兄弟們頭上,你配嗎?三隊每年傷殘十幾例,隊每年大小立功十幾次,你他媽居然說我們這兒是黑窩。”
他一字一頓說著,一步一步緊逼著,趙新雷一步一步後退了,此時他才發現,這些養尊處優的督察隊伍和刑警的差距有多遠,那人像兩眼噴火,如怒目金剛一般,讓他心生寒意,步步後退,退到車邊,退無可退的時候,他強自提著勇氣說著︰“孫天鳴,你想於什麼?”
“問得好,你不說老子黑嗎,那就黑給你看。”孫天鳴吼著,環伺一週,對著朝夕相處的隊員吼著︰“把他們全銬起來,查就查,把關澤嶽幾次案底全翻出來,看看誰是黑的,誰在違法亂紀。”
命令下時,群起攻之,早看督察不順眼的刑警們一湧而上,擰著、摁著、撲倒著、壓制著,十位督察轉眼被打上了銬子,被塞進了一個狹小的審訊室…
亂了,支隊得到這個訊息後,緊急調拔直屬的警衛,風馳電掣趕往三隊。
不獨在三隊,在重案隊,督察審了孫羿、吳光宇、熊劍飛兩個多小時,連詐帶唬,排出一大堆證據,證明他們和餘罪是同學、證明他們曾經是同事,籍此證明今天下午的事,是有預謀的一次打砸恐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