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著門開了,一位年屆三旬,頗有成熟以及成功人士派頭的男人進來了,一看這情景,懵然道著︰“幾位是?”
“昨晚打過電話。”餘罪道,他站在窗邊,看著這位,中等個子,西裝革履,面白發亮,和所有的衣冠禽獸沒什麼兩樣。這不,裝著不認識,然後一拍額頭︰“哦,想起來了,是曹亞傑的同事吧……昨晚給你們預定了位置,本來已經火急火燎趕著去了,誰知道半路車拋錨,等我去了,你們已經走了。對不起啊……實在對不起……坐坐……小雨,拿幾瓶飲料來……”
招待頗是殷勤,不過看人家眉間的笑意,明顯是逗你玩呢,幾聽飲料一放,門關上時,這位關經理看看來者不善的幾位,笑著道︰“各位…我和老曹之間是私人的事,而且是男女私情的事,我……我實在想不通啊,你說,您幾位摻合進來,這叫什麼事嘛?”
“沒事,我就是同事,說句公道話,總可以吧。”俞峰道,現在他也開始領教什麼叫人心險惡了,坑了你,面不改色。
“可以,可以……不過,你們和我說不著啊,他的前女友,是我的現女友,難道你們勸我,再把上過的女人,還給他?我可以給她,不知道他還要不要?”關澤嶽笑著道,說完連他也覺得這句話好可笑。還回去倒是可以,就怕對方還要不要。
“那隻破鞋,你喜歡就穿著吧。”餘罪冷冷地撂了句,一句關澤嶽臉變色了,剛要發作,被餘罪兇光外露的眼楮一盯,咯 了一下,餘罪道著︰“本來就是件小事,可你有點太下作了,撬了人家女人也罷了,把財產也吞了?”
“你說這話得有證據啊?話不能胡說啊。”關澤嶽火了。
“大哥,這事瞞得過別人,瞞不過我們呀……老曹在外面辦案,那無良女在家裡變賣公司財產,八月份有一筆56萬、九月份有兩筆,一筆8萬、一筆4萬,都是透過路婷婷轉進你們華泰公司的……”俞峰開口了,這事對於他的許可權,太容易查了,估計那娘們搞昏頭了,急著分手,把老曹的財產全部轉移到這人的名下了。
“你……你們查我?”關澤嶽先驚、後怒,然後火冒三丈,指著俞峰道著︰“我要告你們去。”
“告吧,我說關經理,我真佩服你啊,別人釣女人花錢,您是上個女人還掙錢……厲害,昨晚你還真有兩下子,是準備把老曹約到橙色年華,然後坑得他一無所有是不是?本來沒我們的事,可你把我們捎帶上了,你說我們連工作也要丟了,怎麼辦呢?”餘罪懶懶地道,在積鬱悶的怒火。
他也是第一次嘗試到這種被人坑的味道,實在不好受,連辨解的機會也沒有。
“呵呵……這個。”關澤嶽明白了,是興師問罪來了,想到此處他反而冷靜下來了,笑著坐下了,直道著︰“我就幫不上各位了,好了,咱們明人不做暗事,我和路婷婷是發生男女關繫了,這好像不違法吧?路婷婷注資我們華泰物流,現在我們股東,這沒犯罪吧?就即便有什麼糾葛,也是她和曹亞傑的事,和我說不著吧?至於你們幾位……我就給你們定了個包廂,你們喝多了,自己叫女人陪酒,又被警察逮了個正著,賴著我什麼事了?”
哎喲,滑鼠難堪了,俞峰難受了,餘罪這臉上也發燒了,對方不地道,可己方也不咋地,爛事攪成一攤了。那事是餘罪提議的,準備多叫幾個妞讓關澤嶽埋單,結果把自己埋進去了。
他思忖了下,直問著︰“那關經理,至於誰背後使壞咱就不說了……可這樣一下子,把我飯碗砸了,我們找誰說理去啊?”
“你自找的,賴誰呀?”關澤嶽眼見餘罪的態度軟了,他的膽氣上來了,這個節骨眼上,他估計這幾位小警察要慘了。
“好,我們自找的……那老曹的事你也不準備留條後路,我說,老曹人家不容易,熬了多少年,才把個小櫃臺經營成一個監控器材公司,是,你撬了他女友,你有本事……可好歹給人家留點吧,就賭徒輸光了莊家也給個路費呢,你不能這麼連皮帶骨頭都吞了吧?”餘罪苦著臉道,終於見到比他更無恥,更沒底線的人了。
“說這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啊……路婷婷是我的合夥人,她的事,和你們有什麼關系?”關澤嶽得意地道,指頭點點,滑鼠看不過眼了,插了句︰“床上的合夥人?”
“哼……也可以這樣說。”關澤嶽哼了哼,不屑地道。
“那女人的照片我見過,都三十了,和老曹滾床單七八年了,我說關總,你好歹也個成功人士,抱著個別人操了幾年的女人,你不嫌嗝應啊……還真準備娶她?”餘罪一臉痞相,故意刺激道。
“你不要試圖激怒我,我們你們生不著氣路婷婷願意,你能怎麼著,她願意給我投資、願意和我合夥,我勉為其難陪她上床,這種交換,好像不違法吧?”關澤嶽得意地道著,他很喜歡看這幾位的糗相,他叼著煙,點著了,嘴嘟著,吹了大大煙圈。
“絕對不是願意,她和老曹感情很深,你一定是用了卑鄙手段協迫她了。”俞峰突然迸了句。
“兄弟你還小啊,協迫女人上床可能,協迫她喜歡你,你覺得可能嗎?”關澤嶽道。
“我覺得像你這樣的人,只會用卑鄙的手段協迫女人。”俞峰痛心疾首地道,替老曹不值了。
“錯,女人嘛,在床上得到滿足,她才會對你附首貼耳。”關澤嶽笑著,又看看餘罪,得意道︰“老曹在這方面明顯不行嘛。要不他的女人也不會紅杏出牆啊。”
“那你仍然是欺騙人家的感情嘛,我就不相信,你會娶她?”滑鼠道。
“那倒是,娶老婆誰敢娶這號水性揚花的,不過男女之間不存在什麼欺騙,上床都是心甘情願所以,對各位的要求我就無能為力了,如果你們再胡攪蠻纏,那我只能報警和訴諸於法律了……不過呢,我不想把事做那麼絕,如果幾位真沒事於了,來我這兒當工人吧,反正不比你們當警察掙得少,怎麼樣?”關澤嶽反客為主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聽得出來,這話呀,純粹是惡心人呢。
餘罪沒吭聲,看了看俞峰,俞峰微微點點頭,滑鼠也眨了眨眼,等回頭時,餘罪表情變了,變得不再唯唯喏喏,不再低三下四,就在關澤嶽沒明白這個變化的時候,餘罪一字一頓說著︰“我也有個提議,想不想聽?”
“你想於什麼?我告訴你,我舅舅是緝虎營分局長,平國棟,我知道你們是誰,想在我們這兒鬧事,你掂量掂量。你就是警察,又能怎麼樣?”關澤嶽有點心虛道,被餘罪的樣子嚇了一跳。
“就這點本事?拼爹、拼舅舅?”餘罪不屑地看了眼,一指窗外道︰“你坑我一把,我還你一把;你砸我飯碗,我砸你攤……拼爹拼舅舅我不行,我跟你拼命,你行麼?”
什麼?關澤嶽驚得趕緊趴到窗上看,院子裡,鋼網隔離著的貨運倉庫,幾個男子和工人爭執著什麼,看樣子火氣上來,快動手了,一想就是這些人搗鬼,他回頭惡狠狠地道著︰“你們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有種等著啊,這事沒完,不把你們送進去,我這關字倒過來寫。”
說著拔著電話,滑鼠在呲笑,餘罪也笑了,笑著問︰“報警是吧?已經來了。”
關澤嶽又是一驚,伸出頭看時,公司門外,鳴著警笛已經 來數輛警車,斜斜地擠進了院子,後面又有鳴笛沖過來了,車上陸續下來了一群警察,有人在吼著了,於什麼於什麼,工人見警察來了膽壯了,那些鬧事見警察也不膽虛,兩方不管不顧,劈里叭拉拳腳已經於上了,眼著看幾個列貨箱嘩拉拉摔著,那可都是瓷磚吶;又見一個行大包裝啪啦啦倒,哎喲,那可都是液晶電視吶。
關老闆心疼如刀絞,他喊著,可那還有人顧得上他,他憤然地回頭,只見那三位,安之若泰的坐著,睥睨地笑著,他突然省得,其實不該回來見面的,從見面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經掉坑裡了,而現在,想爬出來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