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一,我猜一,看誰肩上一毛一。
你猜二,我猜二,哥倆犯事在一塊兒。
你猜三,我猜三,這杯不於讓誰於。
警中和勸酒小曲出來了,拍著巴掌,敲著盤碟,數著腦袋過,數住誰不喝,連挖苦帶刺激加上灌酒,在李玫、滑鼠這兩位做弊高手的操縱下,自然是點誰是誰,三圈下來,倒有一半把餘罪給將住了,兩瓶過後,餘兄弟已經被眾下屬灌得吐字不清,眼前直晃小星星了。
“行了行了……大家發洩一下對他的怨恨以及不滿就行了啊,真喝多了,我怕他犯錯誤。”李玫攔著玩得興起的俞峰,好歹放了餘罪一馬。慄雅芳沒喝多少,看這情形,好像餘罪的群眾基礎不怎麼樣嘛?她小聲問著李玫道著︰“李姐,你們怎麼都針對他呀?”
“嚴格地講,他現在是我們頂頭上司,欺負他比較有成就感嘛。”李玫得意地笑道。
“是嗎?他居然是你們上司?”慄雅芳領教過了,以前的形象有點招人恨,這會兒嘛,看餘罪已經恢復了平頭樸實的扮相,倒是蠻順眼的。不過卻沒想到他的級別還不低。
“啊,剛提的,副組長……呵呵,警餃比我低兩階,居然爬我頭上去了。”李玫不忿地道著,餘罪有點迷糊了,接著話茬道著︰“李姐,那你期待我爬到你身上什麼地方?”
俞峰聽得剛吃的一下子噎住了,李玫一呃。面紅耳赤捶著餘罪,餘罪抱著頭,嘻嘻哈哈地笑著,連慄雅芳也被這檔子粗鄙玩笑聽得笑得直打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沒想到氛圍是如此地其樂溶溶,席間老慄也來了,刑偵總隊這幾位在深港救了去觀展的女兒,那事最後也沒有後患,老頭可感激不盡,頗有江湖味道給每個人敬了一杯,輪到餘罪,老慄直道著︰“謝謝你啊,小兄弟,咱們以前有什麼過節,這頓酒後,全揭過了啊。”
“都是兄弟,誰怨誰呀?敬您老一杯。”餘罪放開了,原形畢露了。
本來挺好,不過看看稱慄雅芳的臉色有點變了,她笑哭不得地跟著父親,這一眨眼,可小了一輩了。眾人吃吃地笑著,她不悅地剜了餘罪一眼,一轉身倒了好大兩杯,遞給懵頭懵腦地餘罪,笑吟吟地道著︰“餘警官,你和我爸稱兄道弟,我這做女兒的,不敬您一杯,說不過去呀,來……我先於為敬啊。”
說著一仰脖子,一大茶杯三兩多,眨眼喝下了,看得眾小警瞠目結舌,敢情這位比肥姐還剽悍。
完了,這算是把餘罪逼到進退維谷的境地了,他梗著脖子,看著那一大杯子液體,手有點發抖,偏偏慄雅芳笑吟吟湊上來激將著︰“要不,餘警官,我替你一杯?”
“小看人民警察……捨命陪美女啊,還有美女他爸。”餘罪咬著牙,咕咚咕咚往喉嚨裡灌上了。
咕咚一聲,李玫的臉上肉就顫一下;咕咚兩聲,俞峰的眼皮就跳兩下,咕咚三聲,耶,見底了。慄雅芳拍著手,似乎很興奮,似乎很欣賞,一豎大拇指︰“海量,這才像男人。”
餘罪喝得暈三倒四,被美女誇成這樣,忍不住要得瑟了。卻不料慄雅芳扶著父親笑著道︰“爸,您也應該再敬您這位兄弟幾大杯,就是他救了我。”
“應該滴,應該滴。”老慄一拿大杯。
餘罪嚇得喉嚨一呃,快噴出來了,表情極度難受地捂著嘴,含糊不清地說著,不行啦。
“男人怎麼可以說不行呢?”慄雅芳嗔怪道,一大杯子遞上來了。
“我也不想說啊。”餘罪硬憋著,眼凸著道著︰“可我真不行啦。”
放罷,放下杯子,捂著嘴就跑。
身後,轟堂大笑,慄雅芳笑得花枝亂顫,果真是相當有成就感。
這一席吃得確也是賓主言歡,慄家一對父女也是經歷這一事,對於眾警的看法上了一個層次,席間感謝不斷,尤其是那位從衛生間回來,再也不敢逞英雄的餘警官,席散之時,這父女二人安排的極其周到,一輛大商務把赴宴的幾位挨個送回家。
李玫有優待,是慄雅芳親自送的,滑鼠有歸宿,說得興高采烈,樂顛顛地回家了,俞峰和餘罪都住在總隊宿舍,說要送老曹時,老曹卻是要去總隊和他們倆搭伴。
對了,這些天老曹一直沉默寡言,失戀的小樣扮了個十足,三個到總隊不遠的地方下了車,接送車一走,俞峰突然發現醉醺醺的餘罪像是一瞬間清醒了一樣,他奇怪地問著︰“咦?酒消化得這麼快?那在席上裝什麼孫子?”
“怎麼?喝吐血才叫英雄,誰給發獎啊。”餘罪剜了句。
“餘組長,做人不能這麼賤吧,喝點酒也搗鬼?”俞峰嚴正言辭的喝斥著,然後一拽餘罪胳膊笑著話鋒一轉道︰“好歹也得教教屬下吧?”
“不是我小看你,這玩意你真學不會。”餘罪道。
“學不學我的事,那你得教啊……哎對了,是不是嘔吐啊?”俞峰好奇了。
“那是一方面,喝酒有絕招,第一得會賴、第二得會吐,第三呢,得會倒。”餘罪道。
“怎麼倒,面對面看著呢。”俞峰問。
“簡單,喝完手一抹,抹的時候邊吐邊抹,最好手裡夾個餐巾紙,一抹就少喝半兩;要不喝的時候直接倒脖子裡……哎喲,絕對管用,就是喝完尼馬內褲都濕了。”餘罪教著,兩人互摟著,俞峰摸摸了餘罪的腰部,愕然道著︰“咦喲,別人見美女硬了,副組長果然有領導風範,直接濕了。”
兩人笑得直得瑟,此時大雨初歇,步行在清新的雨夜空氣中,走得歪歪扭扭,不經意俞峰迴頭,卻見得曹亞傑落寂地踱步在身後,他捅了捅餘罪,餘罪回頭,也看到了。兩人耳語片刻,一左一右跟著曹亞傑,俞峰道著︰“曹哥,我覺得你應該想開點,你就再差,也不會比我更差吧?”
“就是啊,為個女人,有啥想不開的?”餘罪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