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籠罩祭壇。
古映秋倒在祭壇中央,雙眼閉著,睫毛緩緩顫動。
一道血水率先浸透她的衣服,從她身下流出,而後越來越多的血水蔓延出來,連成一片,流進祭壇的陰影裡。
急促的破空聲打破了祭壇的死寂,也攪碎了陰影。
哪怕眾人心裡有了準備,看到古映秋悄無聲息地倒在血泊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古映荷跪在血泊中,把古映秋抱進懷裡,緊繃的表情突然垮掉,抬頭看向木青。
「還有救!」
古映荷把古映秋抱下祭壇,來不及尋找別的位置,半坐在階梯下,一手扶著古映秋後背一手緊貼古映秋心口,將精血源源不斷地送進古映秋體內。
鮮血很快就染透了古映荷的衣服。
「唔。」
古映秋睫毛一顫,突然睜開了雙眼。
「大祭司!」
古湘一臉難受地跪倒在地。
古映秋目光微凝,很快看清了現在的局面,抬頭道:「還沒恭喜你破境呢。」
古映荷雙眉微挑,板著臉道:「閉嘴!」
古映秋一句話說完便沒有了力氣,正閉上眼,胸口上突然多了一隻大手,猛然清醒過來,睜大眼睛盯著眼前人。
木青蹲在兩女面前,說道:「放心,我和她已經有經驗了。」
古映秋呆呆地看著木青,半晌才說道:「沒用的,我心脈已斷。」
木青不答。
古映秋心脈俱斷,他們要再晚半刻鐘還真救不了她,但他前不久才和古映秋救下故湘,彼此配合已經很穩定。
不過木青後知後覺還是解釋了一句:「這一次不同古湘,我得親手將你的心脈連線起來,所以有冒犯的地方你就先忍著吧。」
古映秋還想拒絕:「不——唔。」
一道清涼醇和的氣息突然滲進胸口,古映秋下意識呻吟出聲,但很快,她的雙眉又猛地皺在一起,咬著牙,死死地盯著木青。
那道清涼的氣息每到一處地方,都會帶來一絲舒爽,但她還沒來得及感受這是舒爽,劇烈的痛苦便擴散開來,好似有人用手扯出了她斷掉的心脈,又重新將斷掉的心脈一一對應接上。
木青收回手,起身正要開口,踉蹌了一下,才鬆了口氣:「好了。」
古映秋感受著體內重新受她掌控的血氣,終於動容,真誠道:「謝謝。」
木青搖了搖頭:「真要感謝的話,就拿出點誠意吧。」
「這是當然。」古映秋還是第一次見木青踉蹌虛脫的模樣,說道:「你只要開口,我能給的都能給。」
木青側身,看向鍾靈兒:「你能帶她去古家的寶庫和祖殿嗎?」
「……」古映秋無奈:「當然可以,但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你們把那些人都趕跑了嗎?」
「沒有。」木青拿出那把斷劍,「我們知道的訊息太少,有很多都是猜測。」
「古云現在是什麼狀態?」
「古天勾結那些人就是為了除掉古云。古天說古云已經死了。」
「那些人是什麼來歷?」
「不清楚,古天說他們是神使,灰袍的實力在聖王境中大概是渡過肉身劫的層次,紅袍比灰袍的實力要強。」
木青皺眉:「那紅袍呢?」
「紅袍?還有紅袍?」古映秋吃驚道。
木青看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