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無人,沒有辦法把丟棍子的事情賴出去,董珷只能硬著頭皮進門。
“孩兒拜見父相。”
看到董珷,董卓一天的好心情突然就不見了,“你不在西園好好做你的校尉,閒著沒事,到相府來作甚?”
‘這話說的,跟曹操不是西園的校尉似的,為什麼他能來,我就不能來,我姓董啊喂!’
董珷心裡怒吼,臉上卻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啟稟父相,孩兒此來並無大事,只因多日未見到父相,沒有聆聽到您的諄諄教誨,心中思念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今日營中無事,孩兒得閒半日,便急忙趕來相府中拜見,見到父相無事,孩兒就放心了。近日天氣轉涼,還請父親多穿衣物,好好保重,勿要讓孩兒掛念才好。”
一大段話說完,廳中沉默了,似乎有幾隻烏鴉叫囂著從頭頂上飛過。
董珷被自己的話噁心的半死,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對一個人,一個男人說過這麼肉麻的話,以後也永遠不會再說,這樣的經歷,只要有一次,就夠噁心一輩子了。
春叔老懷大慰,公子終於長大了,這才對啊,兩父子哪來的那麼多矛盾,相親相愛才是和諧的一家人嘛。
曹操眼神閃爍不定,心裡不斷的揣測著董珷剛才的行動到底是何目的,那丟過來的一截木棒,難道是他知道了自己要刺殺董卓麼?可是為什麼他又不直接說出來呢。
而當事人董卓,卻反而是最清新的一個,他貫徹著懷疑一切的理念,十幾年如一日的用挑剔的眼光看著董珷,“你來看孤?你這進門的方式卻很別緻啊。”
見董卓說到最後,語氣變的越來越凌厲,春叔連忙想要替董珷辯解幾句,卻沒想董卓直接一個眼神瞪過來,將他的話全部壓回了嘴巴里。
春叔做了董卓幾十年的親兵,對董卓的敬畏已經深入到了骨髓,當即便噤若寒蟬。
董珷盯著地上的兩截木頭,心裡急的都快炸了,這沒進門就丟木頭的行為到底要怎麼解釋,才能平穩過關啊,難道說自己是投石問路嗎?
董珷抬起頭,雙眼定定的看著董卓,董卓眼角一跳,對這突如其來的深情有些措手不及。
噗通!董珷雙腿跪倒在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父相,孩兒有錯,請您責罰。”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一個好的服務人員,是要有與之匹配的高超演技的,除了配合客人有時候的扮演要求之外,還能充分的給自己編造身世,博取到更豐厚的回報。
所幸,董珷在業界,還是很優秀的。
見到從來沒有在自己面前露出半分軟弱的兒子,突然間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哭的像個淚人,董卓的心,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血濃於水的親情,不是說斬斷就能斬斷的。
“孤……”
“你撒謊!你根本就不是來看爺爺的。”董白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打斷了董氏父子的感情交流。
董珷一腦袋井字,‘董小白,別栽在我手裡,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後悔做女人!’
曹操痛苦的閉上眼,‘我就想簡簡單單的行個刺,刺不成就跑,你們一個個都來瞎添什麼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