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天胤猛然甩手,暴怒道:“什麼擔心少宗主,你們這是要殺了你們少宗主,老子費了一上午熬好的藥,藥力全他媽被你們這鍋子的雞湯給帶走了!還因此讓本就破損不堪的經脈膨脹,二度受損,修復起來簡直要麻煩上十倍有餘!簡直豈有此理!算了,這病老子不治了,你們愛找誰治找誰治去。”
天胤每說一句話,火烈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後句話出口時,火烈全身一抖,差點沒當場給他跪下。
他連忙上前拉住天胤,慌聲哀求道:“前輩…前輩請息怒。是晚輩無知,千錯萬錯都是晚輩的錯,只要前輩能息怒,晚輩願接受任何責罰。以後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前輩,都是晚輩無知!少宗主沒有錯啊,他如今重傷至此,如果沒有前輩相救,這一生可就毀了,請前輩大人大量,救救火淼少宗主。”
“哼!無知?你這怎麼能叫無知?簡直就是愚蠢!還說什麼少宗主沒有錯,我是在救他,害他的人是你,枉你還說你們一個宗門的性命全都綁在了這位少宗主身上,在我看來,你們確實該死,還好我及時發現,要是我不小心再多睡上幾個時辰,你的救命稻草火淼少宗主,就徹底交代在這兒了,到時候這小子死了,估計你們整個焚火宗分宗都要陪葬。”
“哼,既然不願聽我的話,你們還請我救治他幹嘛,怎麼不自己去救。”
天胤臉色通紅,唾沫直飛,把這堂堂焚火宗分宗的宗主給罵的狗血淋頭,一句比句難聽,就差沒問候他十八輩祖宗了。
身為白鼎城第一巨頭,火烈何曾被人這麼罵過,但他此時卻像個孫子一樣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他之前聽火無語說這令狐傷前輩的脾氣變化無常,現在是完全的信了。
之前溫文儒雅的像個書生,現在簡直就像個罵街的潑婦一樣,哪裡有半點神醫的風度。
天胤這一罵,直罵了一頓飯功夫,罵的全身那叫一個舒爽。
一個真玄境一層的渣渣,指著大宗門宗主的鼻子破口大罵,對方還一句不敢還口的感覺,那比蒸桑拿還爽。
這“神醫”最後好像是罵累了,總算歇了歇口。
天胤看了火淼一會兒後,忽然一聲嘆息,道:“罷了,我和這小子,也算是有緣,雖然你們這幫蠢貨給我留下個屎攤子,換做平時,我絕對會拍拍屁股走人。”
“但是……唉…”
天胤默默的看著火淼神色有些發怔,目光中隱約透著一種感傷。
“這小子,和我年輕時候的那個小孫子,長的太像了,唉,真的太像了……”
“你是叫火淼?”
火淼點頭,恭敬道:“是的,晚輩是叫火淼。”
“當年啊,我的那個小孫子,也是叫令狐淼,都有一個‘淼'字,還真是巧了。”
“真是巧啊!!只可惜,我縱然有著通天的醫術,卻沒有機會去救回我那小孫子,現在看到你,我就想起我那小孫子,還有當年的事…”
天胤一邊說著,聲音也越來越輕,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感傷,眼眸之中,竟緩緩的出現一抹薄薄的水霧。
聽到天胤已答應繼續救治火淼,火烈已是大喜過望,感覺那通大罵也沒有白挨,聽了他後面的話。
他心中猛的一動,然後唏噓道:“前輩的小孫子,一定是個絕世英才吧!”
“呵呵,是啊,想當年……”
神醫彷彿依舊沉浸在回憶之中,目光朦朧,聲音傷感:“只可惜,天妒英才,我小孫子在十五歲那年,就夭折了,剛好也是和這小子差不多大,也是因為小孫子的死,我痛研醫術,但可惜,時間不能倒流,我現在縱然醫術再高,也不可能再救回他。”
火烈心中猛動,用力吞嚥了一臺口水,然後小心試探著道:“我們火淼少宗主和貴孫長相相似、名字相似,就連年齡,也相差無幾…這簡直就是上天註定的緣分啊!”
“前輩既然如此想念孫兒,又對當年的事不能釋懷不如……不如就讓火淼少宗主認你做幹爺爺如何?一來可以舒緩前輩思孫之情,二來,火淼少宗主如今也是重傷,前輩救治好了他,不也正好了卻當年無法醫治孫兒的遺憾嗎?三來……前輩對火淼少宗主有救命再造之恩,火淼少宗主心地純良,一定會把您老當親爺爺一樣孝順。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哎喲我去!這火烈,真他喵的開竅,完全就是一點就通啊……天胤在心裡大大的讚賞道。
聽聞此言,神醫全身一震,然後整個身體都激動的輕輕顫抖起來:“你…你說什麼?你說…真的?”
看了神醫的反應,火烈哪還不明白什麼,連忙向躺在床上的火淼使眼色,火淼看到火烈的眼色,再加上之上火烈在他面前說這位前輩如何如何的厲害,能夠幫助他在一年之內到達地玄境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