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色的燭光在眼前若隱若現地閃爍著,楚茨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
看來,她已經上岸了?
還是已經死掉了?
她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一切愈發熟悉。
“我的屋……”
?!
沒道理啊!兩個在冰冷奔騰的江水中暈過去的人,怎麼可能活下來?
“小姐醒了!小姐醒了!快去叫夫人來!”
門外,端著盆兒的夕霧看到楚茨醒來,激動地把手裡的鐵盆都丟了,招呼著門外的小廝去叫人,然後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楚茨的床邊,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怎麼了,怎麼了?別哭呀!你先起來……”
楚茨慌忙去拉她起來,夕霧這一跪讓她哪哪都不舒服,然而即使她伸手拉她,她也紋絲不動。
“奴婢愧對小姐吩咐,請小姐責罰!”
楚茨覺得莫名其妙,“我罰你做什麼?又不是你的錯,要怪……”就該怪那個從天而降的拖油瓶,直愣愣把她的計劃截胡了!
楚茨氣的咬牙,登時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餘光瞥到夕霧頭低的更厲害了,知道她誤會了,便問道:“胖胖你怎麼那麼緊張?該不會是你中途叛變,逃跑了吧?”
夕霧嚇了一跳,趕忙抬起頭,焦急地解釋:“沒有,小姐!奴婢沒有出賣小姐……”
“那不就得了!咱們的計劃失敗全都是因為那個男人,跟你有什麼關係,趕緊給我站起來講明白,我是怎麼回來的?”
夕霧這才慢慢止住了哭聲,但心裡還是忍不住為小姐委屈,她癟著嘴,眼眶紅紅的,肉肉的臉也垮作一團,看上去像個氣鼓鼓的包子。
“奴婢不知中途小姐發生了什麼,只是奴婢在岸邊等待小姐,久久不至,奴婢心中焦急,疑心小姐出甚麼意外,便回去告知了夫人——”
——好吧,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了。
“等夫人趕來,正好見到小姐竟然被一男子抱上了岸,身上傷痕累累,還昏迷不醒!”
男子?就是那個剛下水就暈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