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柳國的金鑾殿上有銅鐘齊鳴,那朝堂上正襟危坐的正是攝政王柳如懿,面對群臣的跪拜,柳如懿面含笑意,然而就在此刻,那大殿上突然走出一道略帶肥胖的身影。
“皇叔如今這般架勢,倒是真有些柳帝的威儀。”一道聲音傳來,伴隨著的還有清脆的掌音。
柳如懿神色凝重,目視前方淡淡的說道:“這金鑾大殿豈是你來的地方?”
來人正是柳樂,洛崖如今在偏殿煉製洗血丹,柳樂現身便是為了以絕後患,他回來了,若是不現身一次,某些人睡不著啊!
“我身為皇子卻是有些不妥,但你身為人臣,在我父皇養病期間如此做派,倒是有失臣子之儀。”柳樂身穿金色錦袍,頗具風範,邁步而來繼續說道:“帝王瀕命,臣子無憂反喜,不求尋藥治療,卻在想著交接權力,這倒還真是我父皇的好兄弟!”
柳樂一言既出,腳步已是來到了那帝位之下,抬頭看向柳如懿,神色之中不卑不亢,面對眼前這個令眾人噤若寒蟬的靖安王,柳樂所表現出的態度卻是無懼,無畏,沉靜。
“出去一次,柳樂殿下倒是與之前大不相同,但是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若是興師問罪,你還不配。”柳如懿平靜的說道,柳樂只覺得眼前與一陣磅礴的氣勢撲嘯而來,這便是真正的王者氣度。
“放肆,如今攝政王執政,如此柳國才逐漸穩定,此子雖貴為殿下,但太過無知!”只聽一眾大臣議論紛紛。
“不錯.......”
......
那些大臣與將軍的話在柳樂耳後炸響,柳樂挺直了胸膛,緩緩轉身看去,雙目隱隱帶著怒意與威嚴,不少人竟是在躲避柳樂的目光。
“既然不歡迎我,那我便離開,不過我還是提醒一下皇叔,我父皇可還未駕崩。”柳樂說著便欲拂袖而去。
柳如懿淡淡的說道:“是不是在外面久了,我帝王家的禮儀都忘了?”
柳樂聞聲淺淺一笑,轉身看向柳如懿,片刻之後,壓制住心中怒意,躬身一拜,咬牙說道:“柳樂拜退攝政王。”
“準!”柳如懿沉聲說著,柳樂猛地轉身,腳步緩慢的走出大殿,他要記住在場的每一人,柳樂的面色平靜,好像換了一人般退去。
這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殺來,如今只是這般拜退而歸嗎?柳樂依舊是柳樂,即便是出去修行也同樣如此,終究還是那個活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活不成大器。
柳如懿看著柳樂的背影,臉上有些得意與淺笑,隨即對著諸人朗聲說道:“諸位可有事啟奏?”聲音穿過了金鑾殿,彷彿是在諷刺柳樂一般。
離開此地的柳樂疾步遁去,如今那偏殿之中,洛崖已經開始準備煉製丹藥,而華太醫也被柳樂勸退,如今這偏殿之中唯有他與洛崖幾人,葉無辰為洛崖護法,獨孤小藝配置藥材,同時照顧柳帝,青鸞守住虛空。
洛崖在神機玲瓏之中按照丹皇圖的指示煉製洗血丹,此丹雖說並非什麼絕世丹藥,但必須分毫不差,否則便會成為致命毒藥,尤其是對柳帝如今的這個狀態,可能會讓他瞬間暴斃。
丹藥的每一步環節都必須經過白琉璃之火的百次萃取,如此洛崖才會有絕對的信心,若是能將柳帝救回,不僅僅是幫了柳樂,而且對荒州局勢或許也有一些幫助。
不知過了多久,洛崖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那即將凝聚成功的丹藥微微一笑,柳樂此刻也是推門而入,如今這偏殿周圍的禁軍被柳樂盡數調離,如此也算的上孤注一擲,此事需要絕密,不能有任何的拖延!
“準備好了?”柳樂看著獨孤小藝問道。
此時洛崖從神機玲瓏中踏步而出,微微一笑道:“好了。”
“那我們快些開始,此事不可再拖延。”柳樂說著便看向那床榻上的柳帝,此時的柳帝眉頭不時緊皺,此刻他所經歷的痛楚誰能體會,恐怕唯有被禁術噬體的洛崖才明白。
“胖子....”洛崖剛要說些什麼,柳樂疾步走來,擁住洛崖說道:“若是兄弟渡過了這個坎兒,我們幾人就去浪跡天涯。”
這件事非同小可,洛崖只說了最好的情況,並未告訴柳樂,他只有五成機會。
洛崖看著柳樂,這傢伙何曾有過這般凝重過,那躺在床榻上的人,對他意義非凡。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們二人一同醒來。”洛崖微微一笑。
柳樂神瞳武靈開啟,躺在了柳帝的身旁瞬間入夢,他或許還有機會醒來,或許此次便是最後的訣別。
洛崖神色凝重,看著葉無辰說道:“靠近者,殺無赦!”
葉無辰冷冷點頭,身上的劍威將整個偏殿籠罩,獨孤小藝立身洛崖左右,青鸞的神念橫掃而出,若是有人前來,必然能將之發現。
洛崖取出洗血丹,將兩枚丹藥放入柳帝與柳樂的口中,取出白夜刃將柳帝割破柳帝的脈搏,略帶黑色的鮮血湧出,洛崖隨後洛崖將柳樂的血也放出,以聖意為引,將柳樂的血引到柳帝的身軀之中。
柳樂吃的丹藥之中有洛崖的萬古長青樹的葉片,所以柳樂即便是供給給柳帝血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時間點點流逝,柳帝身上的黑色血液已經殆盡,如今流出的鮮血乃是鮮紅色,洛崖臉上微微一笑,再有幾個時辰,他們二人醒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