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涎香瀰漫在華貴的房間內,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處理政務。
一位面白無鬚的男人輕手輕腳的上前:“皇上,嚴統領有要事稟報。”
男人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硃筆:“傳。”
房門開啟,身著便裝的年輕男人恭敬的走上前,單膝下跪道:“卑職見過聖上。”皇帝擺擺手:“愛卿不必多禮。”
年輕男人起身,拱手向皇帝彙報:“皇上,昨夜於槐花街處,有三名江湖人士混戰,為兩名女子與一名穿著女裝的男子,武功高強,臉上都戴著面具,我們的人一來,她們就逃走了。”
“可有後續的線索?”嚴統領為難道:“暫時沒有追查到,不過……不過那名女裝的男子臨走前大喊著他是太初的掌門,晏昭,還直言不會放過我們。”
皇帝眸色沉重摸了摸下巴:“繼續。”
“在他之後,又有一名女子自稱乃是聽風閣主元祈,還放言寧安城是他的地盤,說不會叫我們好過。”男人一邊說,一邊小心的觀察著皇帝的臉色,額上冷汗淋淋。
皇帝重重的從鼻子裡呼了一口氣出來:“不必擔心,這兩人估計都是些冒牌貨。”
看到嚴統領有些疑惑,他道:“且不說從未有江湖傳聞那二位有如此癖好,況且那聽風閣的閣主,並不是女子。而在如此緊張的時刻,兩位掌門人都乃天之驕子,如何會犯這種錯誤,想必是有心人栽贓陷害。”
嚴統領低下頭:“是屬下愚鈍了。”皇帝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那另一名女子呢?”
“另一名女子戴的是一張獅子面具,都是最近時興的款式,她跑得快,屬下們並未看清。”
皇帝端起了茶盞,面龐隱在悠悠的霧氣後面,看不清臉上神色:“嚴統領,朕受了驚嚇,一病不起,太醫束手無策,素聞無回谷鬼醫醫術高絕,聞名天下,速去請他來為朕醫治。”
嚴統領不明所以,但還是領命退下,一出張府,他便往長樂坊走去。
無回谷在哪裡他不清楚,但是聽風閣一定清楚。
這邊,元祈還在紙上慢悠悠的寫著字,他一邊寫一邊唸叨:“心胸狹窄,觀察敏銳。”
寫著寫著,方向就變了:“喜歡吃糖葫蘆,還喜歡逼迫別人穿女裝。”寫到這裡,他恨恨的又添了筆:“智商不高,容易輕信別人花言巧語。”
“閣主,有朝廷的人過來了。”
元祈筆一頓,墨汁滴在剛寫好的字跡上,暈染開一片漆黑的墨團。
他連忙放下筆,理了理衣裝:“走吧,去見見那位,朝廷的人。”
元祈推門走進,看見一名身著黑色便裝的年輕男子正坐在桌上喝茶。
見元祈過來,他連忙起身:“想必這位就是元閣主了。”一邊說,他一邊隱晦的打量他,見他身形俊秀,眉眼間意氣飛揚,別說是昨夜那名女子了,便是任何一個人都與他不相像的。
嚴統領放下心來,與元祈客套了兩三句,便單刀直入道:“元閣主,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這番便是為了無回谷過來的。”
元祈挑了挑眉:“無回谷?”
嚴統領面色嚴肅:“聖上受驚,重病臥床,太醫皆束手無策,而無回谷鬼醫醫術高絕,末將須得請鬼醫出來為聖上治病。”
“哦?聖上這病倒是來的蹊蹺,此前竟從未聽聞聖上身體有恙。”
嚴統領心中滿是壓抑不住的怒氣,眼前人不識好歹,竟還敢探聽聖上龍體。
他勉強應道:“還不是昨夜那幾名江湖人士,昨晚那般大的動靜,聖上受了驚嚇,自然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