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鈞愣在了原地,蘇餘念為何會叫我太子?這件事情除了他極為信任的幾個心腹以外,是沒有任何人知道的。難道,是劉臺走漏了風聲?這也不可能啊!難倒是?蘇餘念在試探我?
寒若鈞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雖心思縝密,可連續接受了如此巨大的資訊量,一時間也有些茫然起來。
但還是裝模作樣的開口問道:“蘇,蘇小姐?為何會說太子?”
蘇餘唸的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轉眼又消失不見,清了清嗓子恢復之前的鎮定:“咳咳,是這樣的,前幾日吳後親自到我們將軍府提親,父親沒法拒絕。
但是我只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況且我連二皇子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就叫了幾個夥計跟蹤他,誰知道啊,竟然被我發現了這裡!”
“對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文妃其實沒有死,二皇子也經常會去看她,這是他們早就串通好的陰謀!
二皇子還口口聲聲說要娶我為妃!我呸!你說太子當初那麼英明的一個人,為何就沒有看出來他們是一夥的呢?
所以我才要你幫我找太子,只要能找到他,再把這件事告訴他,那麼憑太子的才智和謀略,二皇子就一定會被打入大牢!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嫁給他了!我也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蘇餘念眼睛一直盯著寒若鈞,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化。他不只是想要告訴寒若鈞這些訊息,也想告訴他,她不喜歡二皇子,嫁給他是迫不得已,她喜歡的另有其人。
聽到這裡寒若鈞長呼了一口氣。原來這個意思,看來自己是多慮了,但是在聽到蘇餘念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寒若鈞還只是在腦海裡搜尋了一下她可能喜歡的人。
不過……這傻丫頭真的不知道望塵樓是被二皇子掌控的?若今日是真正的寒山站在這裡,那她此時豈不是自投羅網麼……要麼就是她太傻,要麼就是她知道什麼。不過無巧不成書,蘇餘念告訴她的這些資訊也確實對他有所幫助。
一來,他能夠將寒顧澤的把柄牢牢的握在手裡,從而更輕鬆的奪回王位。
二來,他也有辦法不讓蘇餘念嫁給寒顧澤!就算蘇餘唸到最後喜歡的人不是他,他也不希望是自己的死對頭。
“那,在下明白了,只是這件事也不是那麼好辦的,我怕時間來不及……”寒若鈞思考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
蘇餘念笑道:“我相信以樓主的能力找到太子殿下並不是什麼難事,若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到將軍府來找我。你只要在將軍府附近吹響這根笛子,我就會出現。”說著,從袖子中掏出一根通體碧綠的玉笛。
寒若鈞沒有立刻接過來,只是盯著蘇餘念。看樣子,蘇餘念就算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全部經過,可能也是知道個二三。
“如此,那就有勞姑娘了。”寒若鈞盯著蘇餘念看了半晌,也沒看出什麼破綻,於是將玉笛接過。
二人寒暄了幾句之後,寒若鈞便提出要告辭。蘇餘念見寒若鈞的背影漸行漸遠,也是拍了拍胸脯長疏了一口氣。
暗自罵道,這嘴怎麼就這麼快呢!還好把坑給填上了,若不然真的不知道還要惹出多少不必要的麻煩來。
其實蘇餘念早就知道寒山就是寒若鈞,更知道寒若鈞喜歡自己多年。
因為她是一個重生者,上一世因為自己的盲目自信,雖然嫁給了二皇子,但是最後坑害了將軍府一家不說,自己也落得一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寒若鈞更是揚言為了她終身不娶。這一世,她想為寒若鈞和將軍府贖罪,不能讓上一世的悲劇重演!
可是不知怎地,有些事情似乎又和上一世又有所不同,所以才選擇主動找到韓若鈞給他提示,以免事情之後不好控制。
……
冊封大典當日的宴會上,各路朝廷官員紛紛為寒顧澤敬酒,最後實在招架不住,假意喝醉了酒,在下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
門剛關上,寒顧澤眼中就恢復了清明,全然不似剛才醉酒的樣子。
趙猛從暗處閃出,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見主子被人攙扶回來,連忙跑上前問候道:“殿下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可覺得身體有哪裡不適?”
寒顧澤見是王猛在自己寢宮,向他使了個眼色後喊道:“哎!無妨!無妨!我還可以繼續喝!”
趙猛心領神會,一把扶住了寒顧澤,衝著外面的下人們高聲喊道:“你們你們,都下去吧,這裡有我,不需要你們了!”
“是!”下人們應了一聲後紛紛退出了宮院。
寒顧澤見他們走遠,一改之前醉酒的姿態,腳步也不再踉蹌,拿起茶壺飲了好幾大口。“你怎麼在這裡,有什麼事情要稟報嗎?”
“我收到他們的訊息,寒若鈞現在已經回道贛州了!”趙猛鬆開寒顧澤的手,低著頭恭敬地拱手說道。
聞言,寒顧澤臉色瞬間大變,轉過頭用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趙猛,高聲問道:“他還活著?”
怎麼可能?母后不是說已經找人在中途時把他給……
“是,剛傳來訊息我便過來通知您了,來傳訊息的人說,寒若鈞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痕,到贛州時也只有他孤身一人。”
一人?“那現在如何了?”寒顧澤穩定了一下情緒,繼續追問道。
“人已經到了贛州府上,而且有人看到永通商會的人也到了,我猜測此時寒若鈞已經被他們保護起來了。”
“永通商會,永通商會,怎麼又是永通商會!”剛剛穩定下來的情緒再次崩塌,寒顧澤直接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說著想是想起什麼似的,眼睛通紅地高聲喊道:“永通商會又如何?絕對不能放任寒若鈞不管,過幾日,不,明日我便要親自去趟贛州!”
寒若鈞一日不除,他寒顧澤的心裡就始終不能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