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劫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緩緩笑了笑,輕聲道:“你說的對,現今我三十而已,若我能渡劫成仙,便有三千六百歲的壽命。在這時間內,我一定會解開這個秘密的。”
王荌禹也勉強笑了笑,隨後轉移話題道:“現在不說這些,好好渡了這煉魔九關,方才是正事。否則我們可能會永遠被困在這。”
一旁,一直未曾開口的諸子幸三人見他兩聊完,方才走了過來,笑道:“子幸生前乃是書生,最喜看書。且讓我看看這關究竟有何玄奧。”
說罷,走到一書架旁,取出一道竹簡,開啟後卻是一怔,跟木偶似的愣在原地,呆呆的望著竹簡中的內容,半晌不再開口。
幾人見他一反常態的表情,亦是愣了愣,不知是何原因。
王荌禹見他這般,也從書架中取出一道竹簡,開啟後,朝簡上內容看去。可待她望著書中文字時,瞳孔猛然一縮,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
羅劫見此,趕緊走在他身旁,朝竹簡中內容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文字,這些字元奇形怪狀,感覺極其詭異,可又感覺這些字線條很合理。
黑色的線條,彎彎扭扭的形狀,似乎是經歷了一段文明。可說來也怪,羅劫從未見過這些字,卻又感覺很熟悉,彷彿他應該見過。
當他沉入在書簡中時,卻沒感覺到的是,幻境上方一道目光正緊緊的盯著他,一瞬不眨。
良久,這人才將目光收了回來,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又望向了一處地方,輕聲喃暱道:“你等的就是他麼?難怪今日這麼活躍……別急,他若真過了煉魔九關……我自然……”
“魔祖,你不惜以命為賭注,隔代等了三十六代,方才將重注押在了他身上。可他究竟何德何能?值得你以身集運?就憑他一人,鬥得過滿天仙佛?解得了魔族之苦?”
這人於虛空抬頭,似乎發問。可天地依然平靜,不曾回應於他。良久……他頹廢低下了頭,隨後不管幻境中的事,盤坐虛空閉目養神。
下方幻境中,羅劫已如此呆呆站立了一個時辰。在此期間,諸子幸與王荌禹相繼醒來,見他已投入進去,對視一眼,不好打擾。
隨後兩人沉吟片刻,諸子幸苦笑的望著王荌禹詢問道:“王道友,你在書中看到了什麼?”
王荌禹長嘆了一口氣,回了他兩個字:“記憶!”
一旁黑白無常與蒙南毅有些呆,不明白她的意思,正欲詢問,又聽到王荌禹反問道:“你又看到了什麼?”
諸子幸神色凝重,沉聲道:“前世今生以及……未來!”
“未來?此乃何意?難道書中藏有天機不曾?”王荌禹輕觸眉頭,不是很理解。
諸子幸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思慮良久,他方才又開口道:“在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前世乃是一隻梅花鹿,乃是被老虎咬死,倒也不用再多說。可我在裡面好像看到了未來的一角……”
“未來……修羅一族進攻地府。我奉命鎮守北方陰都城,本該死戰。然……地藏王菩薩將我強制帶回,隨後陰都不攻自破。地府大亂,萬鬼悽吼,地獄塌陷。整片地府各起戰事,十殿閻羅死的死,投的投,地府測底淪陷……”
講到這裡,諸子幸心頭有些沉重,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講道:“然後好像地府中最有底蘊的幾位大能現身了……有幽冥大帝、泰山府君、以及地藏王菩薩。三人賭鬥冥河老祖,接連慘敗……”
“然後呢?”王荌禹還沒說什麼,黑白無常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了。
諸子幸望著他倆搖了搖頭“沒了!”
倒是王荌禹回過了神,詢問道:“你能確定那是未來?”
“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從開頭看到最後的畫面,我所經歷的一切它都有閃現,最後留下的便是地府天塌地陷的場景。所以我推斷這是未來一角……”
王荌禹點了點頭,隨即摸著下顎,輕聲道:“如此說來,確實只是未來一角。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地府都打成這樣了,為何不見天庭來人?亦不見佛教支援?”
說到這裡,王荌禹又想起她剛才所看到的畫面。
一個年幼的女孩無辜的望著父親,父親望著女兒雖滿臉不忍,但也硬著心腸將她送入了道宮,準備封印。……然而此時三霄來訪,將他勸住,隨後將小女孩接去了紫微宮中扶養,一晃便是十年,他在紫薇宮學了一身道法,本應該下界遊歷。
不想父親又突然趕到,不顧眾人勸阻,將她趕至縱橫道宮清修,陪伴她的只有臨走時,三霄娘娘送的一隻青鸞鳥。於是,她對外面的世界更加嚮往,待至二十歲時,不知為何,父親的態度又方才轉變,時常下界傳她道法,教她神通,對她十分溺愛。
也漸漸放開她的禁制,讓她去外面遊歷,直至父親一道金符傳下,讓她去往玄明界查探一件事,直到現在。
她一直不能理解為何父親的態度會一轉再轉,也不知為何,她會讓母親孤獨終老……
“王道友……”
耳邊傳來的聲音將她思緒拉了回來。前方,諸子幸幾人正一臉擔憂的望著她。王荌禹見他們神情不對,詫異道:“怎麼了?”
諸子幸擔憂道:“你剛才神情不停變化,身上的氣息也一變再變,我等有些擔心,不得不將你叫醒,否則道心出了差池,問題就大了!”
王荌禹無所謂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我道心乃是經過天劫檢驗的。心若泰山,穩的很。”
三人這才放心,隨即謝必安擔憂道:“你們說,為何羅劫還沒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