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主望著他,沉聲問道:“老朽且問你,人族現今多少人口?”
怍蟬想了想,脫口言道:“三十萬左右。”
“那你可知在百年前,人族不足五萬。你且想想,他們為何增長的如此迅猛?”
怍蟬考慮良久,方才搖了搖頭,請教道:“怍蟬不知,還望巫主告知。”
“人族乃後天生靈,誕生於女媧造人,而那時我族與你們妖族正是戰鬥最激烈時,是以他們倉惶躲藏,不與我等抗衡。而我們兩族眼中的敵人只有對方,根本看不起人族。方才讓他們逐漸壯大,等我反應過來時,才發現人族已不是百年前隨意可欺的種族了。
前些年,我曾遭遇了一人族部落,本以為我可以輕鬆取勝。”
說到著,巫主苦笑一聲,隨後澀聲道:“不曾想,我巫族竟然大敗,撤退後,我專程去求見過巫王,可惜被他等奚落一通,說我軟弱無能,竟會敗那弱小的後天生靈。”
說到這,巫主愁然嘆了口氣,隨後又道:“回來後,我也非常疑惑,於是派人偷偷潛入人族部落,看他們究竟有何優點。”
“結果讓我大吃一驚。人族縮小不假,可他們懂的佈置陷阱,學會了借力。他們怕野獸襲擊,於是懂得了以土築房,以火驅獸。還發明瞭禮、樂、陣、字。而且不知不覺中,他們瞭解了自身的奧秘,懂得了修煉。”
“所以,現在的人族並非那百年前的人族了。外來的威脅讓他們懂的了團結,內部的混亂讓他們懂的了排兵佈陣。若我們再夜郎自大,終究有一天,這大陸必然被他們所統治。到時候,我們才是那喪家之犬,無家可歸的種族。你明白了嗎?”
怍蟬聽後半晌沒回過神,他終於明白了巫族為何會學人族之法,而妖主又為何會排他前來,因為不知不覺中,人族已成了兩方都不可忽視的一股勢力,這股勢力已成燎原之勢,隨時可以燒到兩邊。
他苦思冥想了良久,僵硬著抬頭望著巫主,正欲開口。
一旁,玄佑已然面無表情站起了身,朝著自己屋子走去,雖未回頭,卻是邊走邊笑道:“你們想再多也無用,因為……你們不過都是些小部落,代表的終究只是少部分人的想法。兩族的抉擇依舊控制在天帝與祖巫手中,歷史的程序……你們改變不了。還是好好想想,如何對付這裡的人族吧。”
說罷,背對著怍蟬與巫主緩緩離開,身影有些驕傲,也有些孤寂……
兩人不知他這話究竟何意,不過最後的話倒是提醒了巫主,他回過了神,輕聲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你且將部下也召上山,今夜先在此休息。待明日,我以秘法聯絡你家妖主,再商此事。那東西你帶了麼?”
“帶了”
巫主點了點頭,倒也沒多問,扶著腰起身,緩緩回了屋子。
倒是怍蟬徵徵的望著天空,思緒早已飄遠,今夜一番交談,讓他對人族有了新的看法。不再像以前一般,說起人族時,眼中盡是鄙視,不以正眼相待。
只是,何時起,妖主竟然跟巫主私下聯絡了?還敢直接放他入巫族領地,帶來貼身之物?想到此處,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
與此同時,這片幻境中的南方,有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中盡是參天大樹高聳入雲。此上,有大大小小的樹屋,修於樹幹之間,離地得有三四十米高。而在最大的一座樹屋中,此時不時的傳出男人的低哼聲,同時迎合他的是一聲聲酥媚至極的呻吟……
得有半柱香過後,在男子低沉的嘶吼,與女子一聲暢快的歡愉聲中方才結束。
樹屋內,微弱的光線下,一具柔媚的身段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而隨著她動作的幅度,身上的掩蓋物彷彿隨風的流雲,緩緩滑至身下,露出如雪般的玉膚。
女子倒是毫不在意,輕輕環住身前男子,將嬌軀抵在他胸口,伸出青蔥玉指挑起男子下顎,一張魅惑的俏臉盡是笑容,那雙勾人的雙眸也也緩緩彎成了月牙,只見她痴痴笑道:“小冤家,今夜過後,你可願施法助妾身一臂之力?”
男子聽後緩緩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虎頭,虎頭人性化的露出笑容,隨後伸出手將她嬌軀一把攬在懷中,腦袋埋在她的胸口,開口笑道:“遵命,木玥妖主。”
女子被他挑撥的捂著嘴咯咯直笑,隨後不管埋在她胸口中的男子,喃喃道:“人族,還想漁翁得利?痴心妄想。”
突然,她臉色緋紅,隨即悶哼一聲。低下頭一看,不知何時男子已然抬頭,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木玥知他意思,卻是愣了片刻,隨後聲音變的嫵媚,驚訝道:“還來?今晚都是第四次了,游龍可從未出淵……你還當真是個野獸……”
男子望見她這副表情,哪裡還忍得住?一把將她壓在身下,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隨後兩人如同浪中扁舟,隨著浪潮起起伏伏……
樹屋外,再次傳來一聲聲如訴如泣的呻吟。其聲婉轉如鶯,又如風下的湖水,時而平靜,時而蕩起漣漪……
第二日,怍蟬醒來時,便見屋外巫族之人正忙忙碌碌的搬著東西,似乎在準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