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跑至城後,王荌禹便減下了速度。無他,前方的魂魄太多了。裡三層外三層,看熱鬧不嫌事大,嘈雜聲中,還能聽到不時有人起鬨的聲音。
待擠過人群,抬眼望去。王荌禹愣在了原地。前方,哪裡是打群架,根本是上百魂魄圍著一人在打。
喧鬧聲中,忽聽場中有人叫喊:“打死他,一個破落外來戶,還想造反不成?誰給你的膽子?孤身一人挑戰我段長空一脈?”
身旁站著的看熱鬧的人也交投接耳起來。
“此人來到此地後,便被排名靠前的段長空一門找上了,說什麼要他加入那一脈。”
“結果他拒絕了,不言而喻,被找上門了。不過,也不知他哪來的信心,不知此地稍微弱一些的魂魄已然絕跡,留下的哪個沒有壓箱底的手段?竟敢如此猖狂?以一敵百?”
王荌禹緊緊盯著不遠處落入下風被圍在中央的靈魂,卻看不甚清楚。沉吟片刻,偏頭望著旁邊的人,詢問道:“這裡還有其他勢力不成?”
被她詢問之人望了她一眼,朗聲道:“此地龍蛇混雜,不過有九大勢力可以說是最強的。前三位是便是此城的三方勢力,分別是公若雲一脈,黑虎一脈,祝工一脈。其他六方勢力誰強誰弱沒有定論,畢竟沒有真正打過,不知究竟誰強,不過必然不弱。”
王荌禹笑著點了點頭,思緒一轉,又問道:“那麼此地此地最近可有比較怪異的事麼?”
那人搖了搖頭:“這裡怪異的事多了,因為能到這裡來的,要麼窮兇極惡,要麼得罪了人,是以話題眾多,也算給此地增加了些活力。”
“比如,上月逃進來一人,長的那叫一個俊俏,引得眾人圍觀。仔細一問,原來是勾搭了一界之主的小妾,被人家追殺,不得已,只能逃入此地。”
“不過,他進了此地竟然不知收斂,前幾日勾搭祝工一脈一位將軍的小妾。可惜,人家巫族與人族審美不同,那位小妾看不上他。這不,前兩日被那將軍抓住,一口吞了,連投胎的機會都沒了。”
王荌禹皺了皺眉頭,他想聽的可不是這個,沉吟片刻,開口道:“我說的是怪異。”
“怪異?……這……對了”
那人心虛的瞟了一眼四周,隨即悄然道:“最近確實發生了一件事,不過幾大勢力下了封口令,不準外洩,誰洩露訊息,必被幾大勢力聯合抓捕,施以凌刑。”
“何為凌刑?”王荌禹繞是見多識廣,一時也不知這凌刑為何種刑法。
“凌刑同凡間的凌遲。只是此地之人皆是魂魄,是以又叫分魂。也就是說將魂魄打碎,碾成粉末,由圍觀之人分食,永世不得超生。”那人說到這裡,打了個冷顫。畢竟都是捨棄肉身,逃入此地。魂魄乃是最後的尊嚴,若連魂魄都碾碎了,那就測底消散在天地間了……
王荌禹點了點頭,小聲問道:“那麼你可以給我說說究竟是什麼事麼?你放心,我絕不外說。”
那人頓時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你人怎麼這樣?我剛才不是說了麼,要死魂的,你是要我踏出紅線?絕不可能。”
“你……”
“轟!”
突然,人群中爆發出了吼叫聲。王荌禹疑惑轉頭,場中,百人大戰只剩十幾人了,四周滿是被打的破碎的靈魂,彷彿無根浮萍,四處飄蕩。被圍住的壯碩漢子竟然還沒倒下,雖然靈魂不時晃動,卻像個不倒翁,始終不曾倒下。
而圍住他的十多人圍而不攻,竟是不敢上前了……
“繼續啊,你看,我快要倒下了,說不定你一掌便可以將我掀翻。”
壯碩漢子開口出聲,聲音沉穩有力,嚇的圍住他的眾人後退兩步。
眾人謹慎圍著他,隨即有人怒道:“若不是我長空一脈去了那裡,主力都不在,怎麼輪得到你猖狂?”
壯碩漢子正欲出聲,卻聽人群突然轟然大笑。
“哈哈,你長空一脈也就這點本事?上百人圍攻人家一人,還打輸了。是我早就灰溜溜跑了,哪像你們臉皮這麼厚,還要綁著手任你們打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