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望舒發現不好,立即聯絡通知秦王駿極的家人,並且做主把秦王駿極轉到最好的東方戰區陸軍總醫院,經過一番全面的檢查,辦理住院,秦王駿極已經徹底燒糊塗了,怕光怕冷,胡話連篇,說大夫是白無常,說護士是女鬼,要來抓他,嶽望舒抱住他,強行打了一針鎮定劑,等睡著了進行輸液退燒,然而還是做噩夢,似夢非夢,似醒非醒,不斷地折騰。
嶽望舒弄得滿頭大汗,在病床旁邊守著,很快羅瑾瑜、蒙承乾,還有燕雨微都來了。
燕雨微眼睛跟桃似的,進來看見秦王駿極病成這樣,又開始小聲哭泣,這一哭又把秦王駿極弄醒了,他大叫女鬼來抓他了,像個孩子似地往床底下躲,嶽望舒三個人合力把他弄回床上,叫護士來重新紮針,燕雨微只能哭著離開,臨走前讓嶽望舒他們好好照顧秦王駿極。
中午時候,秦王駿極的家人來了,他父親在BJ,這回正坐飛機往回趕,母親在國外,一時之間回不來,此時來的是他的爺爺秦向北,一個雖然瘦削卻很精神的老頭,穿著唐裝,黑色圓口布鞋,手腕上戴著一串珠子,拄著柺棍來。
嶽望舒把經過跟秦向北講了,羅瑾瑜在旁邊說:“秦爺爺,這事肯定不是吃壇肉吃的,我們大傢伙都吃了,誰都沒事,就老大迷糊倒了。說起來他這些天就有點無精打采的,前天晚上跟我們說話,說著說著就自己睡著了,嫂子還在網上給他買補品呢。”
“什麼嫂子!”秦向北拄著柺棍站在病床前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大孫子,眉頭皺在一起,“那個騷狐狸,我早就說過,沒有可能進我們家門,除非我死了!我早就看她不是個正經鳥兒,就駿駿是個傻的,讓那騷狐狸給迷得五迷三道,呸!迎著風站在八百里之外我都能聞到騷味!”
秦王駿極平常話比較少,更是很少提及他們家裡的事,大家都不知道秦爺爺對燕雨微竟然是這樣的態度,羅瑾瑜自認為說錯了話,悄悄向隔床的嶽望舒伸了伸舌頭。
秦向北不說話,像雕像一樣拄著柺棍站著,看著病床上的秦王駿極,看著看著,眼淚就留下來了,他不願意在小輩面前哭,用手抹了抹,嘆氣道:“這都是報應啊,這些年三代人努力做慈善,積陰德,還是落在駿駿身上。”他跟嶽望舒說,“他爸他媽現在都回不來,駿駿就先交給你照顧,駿駿這病醫院治不好,我去請我老朋友出山。”
嶽望舒沒有問他要去請誰:“爺爺你放心吧,我們肯定把老大照顧好。”
秦向北又抹了一把眼淚,急匆匆地走了。
羅瑾瑜說:“二哥你先回去睡一覺吧,我和老么在這看著大哥。”
“不用,我就在旁邊床上眯一會吧,你倆看著。”嶽望舒其實並不怎麼困,但想到今天晚上弄不好還得熬夜,就躺到一張空的病床上,拿出手機,到群裡詢問:“我同學昨天晚上吃完飯以後就頭暈摔倒了,我把他送到醫院,昨天晚上高燒,還說胡話,連著做同樣的噩夢……”他把秦王駿極症狀詳細說了一遍,“請問誰知道是什麼原因?”
崑崙凌雲子:“如果醫院檢查所有器官都沒有毛病,應該就是中邪了吧?你給他熬一碗參湯灌進去,人參能夠扶正辟邪,昇陽合陰,看看什麼效果。”
崑崙幽都老人:“別瞎指揮,要是中邪了,望舒應該能看出來,他連妖精和鬼都對付過。”
確實不是中邪,嶽望舒已經能夠看到鬼了,昨天晚上還用昊天鏡照了照,毫無發現。
幽都老人繼續說:“依我看,或許是有人在背後做法詛咒,借物代形之法,扎個草人,或者布娃娃,或者弄只活雞活貓活狗,施法之後,用刀砍用針扎用火燒,對方就會出現受各種酷刑的感應,乃至出現噩夢。這種邪術在南方,尤其是湘贛黔一帶都很流行,當年的邊山四惡最會這些損招,滅法之後,這些手段也逐漸失去功效,已經很多年沒聽說有人用這種方法害人了。”
崑崙望舒:“那得怎麼去破呢?”
崑崙幽都老人:“他自己不會道法,唉,其實就是會道法也沒用,除非比對方高出很多,或者像你練成玄門正宗的五行真訣,才能不怕這種隔空詛咒的邪術。要麼你得找一個精通這些法術的人,但這群裡吧,當年集結整理道經的時候,四大仙門把邪魔兩教的都毀掉了,咱們這些客卿沒人會這種法術。最後只有一招,他們施法的時候得有法壇,你找到法壇,尤其是借物代形的東西,不管是草人還是活雞,你得先把上面的符籙之類的拿掉,然後再用火燒燬。”
說來說去還是沒辦法,嶽望舒怎麼知道是誰在施法?唯一有個懷疑物件就是晉寧,他跟秦王駿極有仇,家裡又是會這種法術的,但晉寧自從那天晚上在實驗樓下招魂被他教訓以後一直請病假,再也沒來過學校,難道是他家的人在施法報復?但要報復也是報復自己啊……
下午,秦向北帶著一個比他更老的枯瘦老頭來,進病房看了秦王駿極一眼,搖頭:“老秦,準備後事吧。”
秦向北帶著三分怒氣七分哀求說:“你在幫幫忙,這種事情,你們李家不是行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