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奶奶不放心老女兒的病情,打過電話之後,仍然堅持讓嶽望舒來看看。
嶽望舒騎上腳踏車,趕往老姑所在的中府鎮,他自從修煉小五行真訣以後,內壯五臟元氣,外壯筋肉皮毛,二八號的腳踏車被他蹬得飛快,很多電瓶車都被他超過去,初步估計速度應該在四十多公里每小時,接近二十里的路程,一口氣騎完,到了中府鎮,他滿頭大汗,卻不怎麼趕到疲乏,反而神采奕奕,精氣勃勃。
到了地方,發現老姑家裡張燈結綵,大門上掛的紅布,窗戶框上貼著剪紙彩條,像是要辦什麼喜事,老姑父李木參把他迎進西屋,老姑嶽連書在炕上躺著:“舒寶,你怎麼來了?這大熱的天,趕緊讓你老姑父給你弄點涼水洗一洗。”
嶽望舒把作為禮物的一袋草莓放下,到外屋洗了臉,涼爽了不少,回來問老姑病情。
嶽連書唉聲嘆氣,把事情又說了一遍。
嶽望舒納悶:“不是說在邵帥那看完就好了嗎?”
“當時是好了,可是這病根沒有解決,回來沒到兩天,這不又下不了地了!”
“什麼病根啊?老姑你去醫院檢查沒有啊,醫生說是什麼病?”
“去什麼醫院!我這又不是實病,這是虛病,醫院看不了的。哎呀要說起這病根,就是那位狐仙,他在山裡修行夠了,要出道來人間積攢功德,好能證果,將來修成上方仙,可是跟他有緣的就是我們宸寶,我也說他歲數太小,讓你姑父或者我出馬都行,可是老仙家不同意啊!必須只能是宸寶頂香,不然的話我得在炕上癱一輩子,你姑父也活不過明年也得橫死街頭。”說著說著,嶽連書嗚嗚地哭起來,坑頭上有個鞋盒,裡面都是擦鼻涕紙的衛生紙,看樣子哭過不止一次了。
“宸寶呢?”
“他在東屋跟老仙家在一起呢,他沐浴更衣,準備頂香,受了仙氣,跟誰都不說話,魔魔怔怔,跟三瘋子當年一樣,你別去叨擾他,更不能衝撞了仙家,外人看仙家神像一眼就流眼淚,看兩眼就得害眼病,看三眼以上就得找明白人跟仙家說情,不然就得成瞎子。”
“哦哦。”嶽望舒答應著出來,看見李木參正在做飯,他幫忙洗菜打蛋,“老姑父,不用做這麼多,我隨便吃點什麼就行。”
“不光是你,還得給老仙家上供呢,等仙家吃完了,咱們再吃。”
嶽望舒一陣無語,他倒是想看看,這狐仙到底是真有還是假有,如果真有的話,那麼是善是惡?要是個好的,就跟他商量商量,想辦法把黃鼠狼精的事情解決一下。
李木參掏出鑰匙把門鎖開啟,嶽望舒端著菜跟在他後面走進東屋。
房間裡很冷清,靠東牆擺放著供桌,上面供奉著一個白髮老太太的塑像,半米多高,外面有玻璃罩,左右各有一根紅燭燈,開啟之後燈光像蠟燭一樣跳動。玻璃罩前面有三個小碗,左邊的裝清水,右邊的裝瓜子,中間的裝大米,表面積了一層香灰,看來是拿這個碗當香爐用的。
李宸在炕上蜷縮在角落裡,他隻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睡袍,神情比當日嶽奶奶過生日時候更加憔悴,看見嶽望舒進來,嚇了一跳,隨後目光落在嶽望舒手裡的那一盤木須肉上面,吞了吞口水。
“宸寶,你……”
嶽望舒剛起了個頭就被李木參打斷:“不要跟他說話,他正在跟仙家交流融合呢,咱們在這拜一拜,完了趕緊出去,不要看仙家法像。”
李木參拉著自己就往下跪,嶽望舒趕緊甩手退開:“老姑父,我就不用跪了吧,我也不信這個,你自己拜吧,我去外面等著。”
“不敗拉倒,沒福氣的小子!拜一拜仙家,仙家受了你的拜,就有了一段緣分,藉著這段仙緣說不定就能去去你的穢氣,給你轉運……”李木參嘟嘟囔囔雙膝跪倒衝著神像磕頭。
嶽望舒轉回身往外走,他見李宸始終看著他,紅著眼圈,彷彿有話要講。
李木參拜完了狐仙,把菜端出來,仍將東屋門鎖了,在西屋擺上炕桌,招呼嶽望舒吃飯。
“宸寶不用吃嗎?”
“他不用。”李木參說,“他要跟仙家溝通,得少吃,我早晚給他送吃的,一天兩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