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望舒從小樹上剪下三根最粗壯的紙條,插栽在祭壇的東邊,用玉鼎裡的真水澆灌。
這樹是雜交的沒有果核,嶽望舒曾經試著插枝繁殖但沒能成功,空間裡的泥土比外面肥沃很多倍,又有玉鼎裡的真水,嶽望舒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把它種活。
第二天早上起來,雷雨已經停歇,不再似前幾日那樣悶熱,空氣清爽了許多。
嶽望舒從水房洗漱回來,在走廊上聽見419屋裡傳來自家兄弟的慘叫:“哪個王八犢子把咱們家的神樹給絞了!草他奶奶!哪個親媽掛樹的傢伙乾的?”
嶽望舒緊走進步進門,看見老么頂著鳥窩一樣的頭髮光腳站在小樹前,身上只穿了一條內褲,痛心萬分,罵不絕口。嶽望舒邊用毛巾擦頭髮邊說:“蒙承乾同志,你這張嘴也太損了!”
“我不止嘴損,我手還黑呢!”老么氣憤不已,用手指著樹上的斷枝,“你看,這還有印兒的,是被人用剪子絞掉的,我記得很清楚,上面一共有十三個花苞,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今年咱們得少吃十三個神果!讓我找到這個偷果賊,腿兒我給他掰下來!”
“你記得還真清楚!”嶽望舒把洗漱用品放回櫃子裡,“那三個枝是我剪掉的,栽在別處了,我想看能不能再繁殖幾棵,要是真能成活,以後能吃到的不是更多了嘛。”
“你可拉倒吧!你都插枝幾次了,都沒成功,還弄?”蒙承乾哭喪著臉抱怨,“唉,明年咱們就畢業了,到時候各奔東西,我這輩子恐怕再也吃不到這麼好吃的仙果了。”
嶽望舒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過來揉了揉他的毛乎乎的板寸頭:“你放心,這次不管成不成功,將來畢業的時候,這樹都給你抱走。”他自己做了崑崙派的靈藥客卿,以後不會缺各種仙果,甚至弄到純種的朱果不是不可能的,兄弟既然喜歡到這種地步,這盆就送給他好了。
“真的?”蒙承乾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愛吃勝過一切,畢生吃過的食物當中又以這神樹果子為最,每年從一開花就掰著手指頭算能結幾枚果子,自己能分到幾個,到手的每一枚吃得都精心在意,或泡就吃,或泡茶吃,或用塘拌著吃,或做成果醬吃……每吃掉一枚就感慨一番,惋惜時光流逝,根深樹在一起的日子又少了一年,現在聽嶽望舒說把整株樹都送給自己,簡直比彩票中了大獎更讓他覺得幸福。
“真的!”嶽望舒在他頭上拍了下,“哥哥不騙你!”
“二哥你太好了!我愛死你了!”老么撲過來將嶽望舒攔腰摟住,打橫抱起來舉過頭頂,“二哥你說話可要算數,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算數算數!你他麼這是要瘋啊!”嶽望舒手忙腳亂抓住自己床鋪的欄杆,連滾帶爬跳上床,“你小子敢跟哥哥動手,是不是不想在吃我奶醃的肉乾了?嗯?”
蒙承乾是東北人,MGZ,在419寢室裡年紀最小,比老三羅瑾瑜小了整整兩歲,然而個子卻是最高,達到了190厘米,體重86公斤。
他平生兩大愛好,一個是吃,寢室集體去吃自助餐,四個人能吃掉六個人的份,多出來的部分都是他吃掉的,尤其愛吃肉,雞鴨鵝,豬牛羊,無論肥瘦,吃嘛嘛香,從不會胃疼胃脹拉肚子。另一個愛好是運動,籃球足球這些常見的專案就不說了,還愛挑戰極限,去年發瘋跟網上學習跑酷,從二樓陽臺上掉下去,把胳膊都摔骨折了。
這廝肩寬腿長,一身腱子肉,力大無窮,大家誰也不敢跟他動手,只能“以吃服之”,各種美食都能輕易將他擊垮,嶽奶奶醃的牛肉乾威力在眾多“武器”中屬於核彈級別的,哪怕他正在跟人打架,嶽望舒只要把肉乾拿出來,他立即俯首帖耳,憑哥哥處置,就像李逵遇上宋江。
“二哥息怒!”蒙承乾雙手合十,向上鋪做拜佛狀,“只要二哥說話算數,以後風裡來雨裡去,上刀山下火海,任憑二哥驅使!”
嶽望舒笑罵:“滾吧你,淨說這些沒用的,我要你上什麼刀山,下什麼火海?”
“那我就實惠點,鋪床疊被,買飯打水這些總可以了吧?只要二哥真把神樹賜予我,連內褲襪子小弟也給你洗了,直到明年畢業,成嗎?”
“你可真是為了吃什麼都豁得出來!”嶽望舒探出半個身子,居高臨下伸出手臂,又揉了揉他的腦袋,“哥哥我說話算話,那樹以後就是你的了,乖,自己玩去吧!”
蒙承乾得到了確認,歡喜不已,過去把種著樹的青花瓷盆輕輕搬起來放進陽臺,拿起噴壺細細地澆水,一邊澆一邊哼著小曲,呵呵地傻笑。
嶽望舒今天沒有課,吃完早飯就在網上訂購種子,根據昨晚對《仙府成長計劃》的研究,木主生氣,要最有效率地增加木氣,最好選擇那些生命力特別強,或者生長速度很快的植物,符合這兩個條件的無疑是野草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