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陌自幼跟隨逍遙子,雖是在逍遙閣中修道,修身養性二十餘載,修的自身的道心堅定無比。只是在得知逍遙子要走之後,塗陌的心裡,難免有過一絲不捨。
“為師該出現時,自會出現。徒兒,切記,手握王權,便是手握一柄殺伐之劍,不要妄造罪血殺孽!在這天下間,那些人是不會容忍第二個白起的存在!”
逍遙子把手中的阿房定秦劍放到塗陌的手裡,輕撫著鬍鬚說道。“徒兒,為師這一走,便是修行之中無歲月,你可曾想過你孃親的訊息?”
白起,被喚作殺神,戰神!殺伐果斷,也是一個讓人揮之不去的夢魘!
“她若過的好,我便不想得知。她若過得不好,我便想得知。”
塗陌搖了搖頭,接過阿房定秦劍,放在掌心,緊握著。
自由便跟隨著逍遙子的塗陌,心裡對待父母,卻是平靜的如一池秋水!
“也罷,也罷………各自有因果,各自有命數。”
逍遙子放下手掌,揹負於身後,衣襬飄飄,便抬腳走出了木質屋舍,穿過荷塘,踏過小橋,一襲灰白素衣的身影消失在了逍遙閣內。
“如今天下大亂,你若回中洲,中洲便會成為眾矢之的,中洲命數會改,但會劫難加身!徒兒,此中因果由你而起,也會由你而滅,謹記,謹記……”
北漠王庭。
北漠王庭中,白畫的寢宮內,奉命前去邀請塗陌的領頭玄甲衛,正雙腿彎曲,頭磕地,匍匐著跪在白畫的跟前。
“塗陌,有著一顆淡然道心,也心存無敵於天下的信念!果真是有趣,此人雖是聽聞不久,卻也未曾讓我失望。”
聽完那名玄甲衛的稟報之後,白畫面帶笑意,一雙眸子中泛著異彩,揮了揮手,開口說道。“你也跟隨我多年,便自行去尋一處安葬自己的墳墓吧。”
命令如山般沉重,完成了,便可以生。失敗了,就只有死。
“屬下謹記少主安葬之恩!”
那名領頭的玄甲衛,唯唯諾諾的說完,便起身,出了白畫的寢宮。
“小葵,塗陌此人,你心裡可有盤算?”
白畫端坐在一面銅鏡前,整理著自己的髮絲,看著銅鏡中,小葵的倒影,漫不經心的說道。
“塗陌師承鬼谷流派,自幼便修習道心,修身養性。心性淡泊,雖是無意於任何的王權霸業,只是殺伐之氣太過於果斷了!如要評價塗陌此人,少主可參考殺神白起!”
站立於白畫身側的小葵,伸手拿起梳妝檯上的木梳,輕輕的放在白畫的掌心後,便開口說道。
“白起麼?”
白畫手拿著木梳,至上而下的劃過披散在雙肩兩側的烏黑髮絲。“白起!被人喚作殺神!戰神!一生歷經無數戰役,從未有過敗績!手下從未有過伏兵擄將,曾在一場已經勝利的戰役中,坑殺了敵國的降兵數十萬!”
“小葵。你說這塗陌,比之白起,又何分別!”
而白起,因殺孽太重,因果加身,助始皇一統天下後,便暴斃於自家的的奴僕中。
這當真是,天理昭彰者,至因果迴圈之報應。
“少主。白起心性堅定,手握重權,造就無數殺孽!也助始皇一統六國,奠定了根基!只是依小葵所見,如若塗陌手握中洲王權,便是第二個白起!中洲恐是不再有俘兵虜將!”
小葵接過木梳,在白畫的黑色髮絲上輕緩的梳著。“這天下恐是難以容下塗陌的存在。”
小葵的眼眸中,不免有些擔憂,如果塗陌化作了白起,是否會打亂白畫的佈局!
“始皇是帝,白起是臣。如若塗陌作了白起,即便是中洲新王,也始終是臣,不會是君。”
白畫揮了揮手,阻止了小葵手中的動作,便用一縷金絲,把髮絲束於後背。“既然西域道家流派已經算出了和氏璧現世,如果塗陌真成了第二個白起,其餘幾方的目光的焦點,卻是始終都會放在和氏璧上,對待塗陌,他們無暇出兵中洲,只會暗自提防,暗中部署。”
“既然塗陌不願手握王權,那我便讓塗陌成為中洲的無冕之王,助他平定中洲內亂,替我牽制住南荒的腳步。”
白畫的話語一落,便起身整理了身前有些褶皺的衣衫後,便抬腳出了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