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失敗歸失敗,比起損失,木葉與霧隱村也是半斤八兩,雖然木葉有著大蛇丸坐鎮,可霧隱同樣有著三代水影在此,實力的均衡讓雙方都極為謹慎,這半年來大規模的正面戰鬥只發生過一次,而造成雙方巨大損失後,不論是大蛇丸還是第三代水影,他們都默契的採取了小隊攻堅模式。
相比正面的絞肉機,小隊攻堅同樣殘酷異常,無數忍者的暗裡行動,讓所有人都承受著巨大壓力。
戰場已經推移到了海島地帶,作為兩國的中間緩衝,這裡的廣闊海域有著無數的小島。這裡的環境複雜無比,就算是習慣於多水區域的霧忍,也難以做到在這裡如魚得水。
“真是的,這裡的霧氣比村子那裡都要濃郁,你看看這衣服,才這麼一會都能擰出水來了!”
一個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不住的抱怨著,看著匍匐在地面隱藏的同伴,皆川不由的撇撇嘴。
這裡雖然也是戰場,卻是戰場的大後方,若是木葉不突破前線,他們也難以與對方對上。而且這裡島況複雜,就算木葉突破防線,可他們能找到這裡的可能也微乎其微,畢竟像這種不起眼的島嶼此處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個,若是木葉忍者閉著眼睛都能找上來,那還真就是他們的命運了。
“蠢貨,你給我閉嘴!”
在距皆川不遠處有一位霧忍與地面的環境融為一體,霧氣凝結的水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忍者臉上沒有絲毫波動,而聽到同伴羅裡吧嗦不停的抱怨,他卻有些火氣上湧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與這些該死的新嫩一起執行任務了,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他們根本無法理解戰場的殘酷,只有從絞肉機中活下來的自己等人,才會真正理解戰爭的可怕。
能在大後方執行保衛任務,這對那些新人而言既是幸運也是不幸,幸運是說他們沒有直接上到最前方的戰場去感受生命的脆弱,而不幸,則是因為沒有感受生命的可貴而懈怠任命。
“真是的,別以為多活了幾年就可以隨便訓斥人,你這麼小心謹慎有什麼意義呢,維持隱匿術不需要消耗啊,你這樣堅持兩三天,恐怕敵人沒來你自己就累趴下了!”
對於前輩的訓斥皆川絲毫不以為意,大家都是中忍,你年紀大就牛 B啊!
“我的事不用你管,皆川,你要記住自己的任務,我們可是保護指揮的防衛忍者,若是因為我們的疏忽怠慢讓戰場總指揮遭遇不測,那我們就是整個霧隱的罪人!”
隱匿中的忍者雖然聲音十分微小,但他的語氣卻是無比嚴肅。戰場總指揮是統領整個戰局的核心人物,在戰爭中的作用,在某些方面來說,他們比水影大人還要重要。
忍者的能力無比詭異,不論是木葉還是霧忍,他們都派出了無數忍者來暗殺對方的指揮人員。殺死戰場指揮,這就相當於挑斷了一個人的手筋腳筋,兩個巨人的戰鬥,失去行動能力的那方無疑會迎來失敗,所以相比正面戰場的搏殺,在某種程度而言,雙方更注重的還是這種斬首行動。
忍者行蹤詭秘難以預防,就算再陣營的最後方,也不見得是安全的。就在不久換班前,隱匿忍者就曾聽到後方抓取到了數隊木葉的暗殺部隊。
就普通人戰爭的經驗來說,像總指揮這種靈魂人物總是被保護在萬軍叢中,但在這忍者世界卻並不是如此,越是嚴密的保護,越是能吸引人注意,所以相比困難重重的防禦保護,將自己的存在融於隊伍才是最好的防護,畢竟一滴水只有藏在水中才是絕對的隱秘,而指揮部與戰線一起紮根在靠近前線的海島上,才能真正讓指揮部避開查探。
“真是的,我哪裡懈怠了,我只是有些悶的慌而已,要知道我們已經在這隱藏一星期了,天天在這裡待著,我身上都要長蘑菇了,與其天天傻傻等著,我看我還不如上前線呢,那樣我至少也可以殺幾個木葉的混蛋,讓那幫自大的傢伙好好感受下我們霧忍的恐怖!”
“........”
對於後輩的天真,隱匿中的忍者只能表示呵呵,正面戰場是死亡率最高的地方,整天想著在戰場建功的,那只是新嫩菜鳥而已,作為經歷過一場戰爭的老人,他沒有別的奢望,只希望自己能活下來而已。
想要家裡的妻子孩子,這位與環境融為一體的中年男人不由露出一縷微笑,他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活下去,只有活著,他才能見到並保護自己最珍視的人。
群島密佈好似棋局迷宮,木葉忍者能找上這裡的可能微乎其微,但縱然他們這裡相對安全,可畢竟不是絕對安全,想要勸剛剛晉升中忍的皆川后輩小心一點,可就當中年忍者剛要轉頭時,他就聽到一鎮讓他全身發寒的嘶嘶聲。
霧氣不知不覺間變得無比濃重,但就算是在濃重的白霧,也無法阻擋那彌散開的濃郁血腥氣。
滾燙的鮮血在空中噴灑,剛剛還在抱怨遇不到敵人的皆川此時只能徒勞的捂著脖子,眼睛翻白中充斥的絕望和恐懼,他的喉嚨裡發出無助嗬嗬聲,但很快,他就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霧氣與空氣彷彿突然凝滯,中年忍者額頭上冷汗控制不住的模糊了他的臉。
一道可怕的目光落在中年忍者的身上,縱然沒有回頭對視,他依舊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小白兔遇上了掠食者的目光。
會死,會死,會死........
在恐懼與絕望下中年忍者的心臟都抽搐起來,本能的感覺到恐怖的氣機在靠近,腦子一片空白的中年中忍,終於在難以想象的精神壓力下自己壓斷了心理上的那條繩。
“去死!”
腦子有些空白,但中年忍者的身體卻本能的動了起來,手中的苦無劃過一道寒光,他以匍匐狀態強行憑空轉身,看也不看便對身後的氣息展開猛烈的絕殺。
啪的一聲輕響,中忍忍者便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捏住了,劇烈的疼痛讓他手中的苦無滑落,此時他身形狀態也調整過來,透過白芒的霧氣,一張赤紅而猙獰的鬼臉出現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