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村是蒼靈國內的一個不起眼的偏遠村莊,與負責管轄的雲靈城相隔很遠,又沒什麼稅收,碰到災荒之年雲靈城還得倒貼不少物資。因此,雲靈城一直懶得派人來管理。村民在村長風驚羽的管轄下過著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這天傍晚,虞侯急忙忙的揹著王毅回到了了村裡,林晚吟緊跟在旁,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淳樸的村民熱情招呼:“小猴子,你揹著小毅幹嘛去?”
虞侯擔心王毅安危,應付道:“叔、嬸,小毅受傷了,我得帶他去治療,回頭再聊。”
“老傢伙,你眼睛瞎了嗎?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小猴子,快去找你爹,別耽擱了治療。”
“哎,走了”
一路飛奔,轉角處掛著不少妖獸皮毛。烈火獅、玉角犀牛、風魔狼。。。應有盡有。這裡就是虞侯的家。
虞侯的父親虞羨淵四十不到,是村子裡最強的獵人。方臉闊眼,眼神峻毅,一雙眸子似有星光在閃爍。
臉上有一道野獸齒痕,不但不損他的威嚴,反而更透出神秘、狂野的意味。半輩子的捕獵生涯淬鍊出了一副頂好的身骨。身材魁梧,肌肉外露。
“虞叔叔,救命!王毅被水蛇咬傷了。”還沒跨入門檻,林晚吟率先發出求救。
虞羨淵大步奔來,似狂風突進。走近跟前,看了看虞侯背上的王毅。連忙伸過手來,抱起王毅,將王毅放在床榻上。
虞羨淵目光凝視著昏迷的王毅,皺了皺眉頭:“猴子,你說,怎麼回事?”
虞侯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涉及逃學的事都把罪責推給自己。
虞羨淵若無其事的瞥了虞侯一眼,他把手搭在王毅的脈搏上,靜靜的感受王毅身體的情況。
王毅的身體沒有中毒的跡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昏過去,但好在他的身體除了一處很深的刺傷,生命機能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只等王毅甦醒了再做打算。
心裡鬆了一口氣,虞羨淵轉過身來。狠狠的盯著兒子,舉手便要打下去。
全程在一旁擔心的風晚吟急忙伸出雙手,攔在虞侯跟前,開口道:“虞叔,這事不能怪虞哥哥,王毅哥哥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要打你就打我吧。”
“晚吟侄女,你讓開,這小兔崽子鼓動小毅翹課,又沒保護好他,今天這事全是他的責任,我不把這小兔崽子打死,哪有臉再見王大哥!”
說完,虞羨淵大聲一喝:“躲在女孩後面算什麼本事,你要是個爺們就給我站出來,虞侯,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不就是挨你一頓揍嗎?小爺我怕過誰?晚吟,你讓開,今天這頓打我挨定了,你不把我打痛我還就不樂意了!”
“好,不愧是我虞家的種。那你站好了。”
話音剛落,抬手就是一掌。虞羨淵的一掌沒什麼花哨,只有死在他手上的猛虎野獸才瞭解這一掌的真正威力。
一道人影閃過,虞羨淵掌氣落下,“嘭”一聲巨響,大地顫了一顫,泥土翻飛,地上陡然多出個巨坑。
虞侯站在聞訊趕來的風驚羽身後,眼睛瞪的老大了:“爹,我是你親生的嗎?你真要往死裡打啊。”
一向沉默恭順的虞侯母親也激動了:“虞羨淵,他是你兒子,不是你的獵物,你瘋了嗎?”
虞羨淵望著兒子,輕聲一嘆:“我沒瘋,有些事,你不明白的。老風,你懂我的心思,所以,不要攔我!”
風驚羽搖了搖頭,說道:“不,我不懂。王大哥經常唸叨子不教,父之過。這句話我倒是懂,需要我給你講講嗎?”
虞羨淵面現尷尬之色:“老風,你這是拐著彎怪我呢!好,我先自斷一臂,再向王哥請罪! 右手齊掌如刀就要向左手砍去,沒想到一位獵戶居然如此剛烈、衝動。“不要。。。”大家都厲聲疾呼,可似乎都來不及阻止。
唯獨風驚羽氣定神閒,似早已料到虞羨淵的動作。
他猝然發難,上前一步,伸手一指,虞羨淵整個人被轟飛出去,在落地瞬間揚起滿屋塵土。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了一跳,風晚吟更是不敢置信。她從小就認定虞侯爸爸是村子裡最強的的人,父親只是一個有點文化的農民。
而剛才兩人的一番交手,卻讓風晚吟感覺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下田插秧與神秘高人的形象在風晚吟的腦海中結合在一起,讓風晚吟感覺自己的腦袋有點不夠用。
風驚羽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中,卻來不及解釋。他開口道:“老虞,冷靜一點。你想想十年前你立下的誓言,想想王大哥想要的是什麼,想想王毅最需要的是什麼?“
虞羨淵站了起來,他說道:“道理我懂,可錯了就是錯了,是要付出代價的。”
風驚羽與他是什麼交情,深知他的脾氣,自知沒法再勸,再次沉默下來,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打了一輩子交道,虞羨淵當然也清楚風驚羽此時心中的算計,沒有再做傻事,靜靜的立在那裡,好似在等待什麼。
風驚羽開口道:“你們先出去,我有重要的事跟老虞單獨商量。”虞侯擔心父親再做傻事,問道:“可是,爹他。。。”
沒等虞侯說完,風驚羽說道:“沒事,我保證你爹一會兒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面前,他也不會再打你了。”
說完給風吟晚使了一個眼色。風吟晚拉著虞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