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昊天和古蓮·逐風不知潛藏在了何處,直到此時也沒有露出一點行蹤。
在距離那座還未修建完畢的驛站不算遠的地方,存在著一處臨時搭建的營地。
這營地深入地底,能勉強抵禦一兩次夜間風暴的侵襲,這同樣是出自那些下界原住民的手中。
帕列斯·鋼索一邊領著龍三觀前往營地,一邊抱怨道:“那些懶惰的、該死的土著,修建這處供他們自己居住的營地只花費了一天時間,修建驛站卻花了二十多天還沒建好。”
龍三觀道:“營地畢竟是臨時的,每過一天都還得重新加固一番,和能長期抵禦風暴的驛站自然沒法比較。”
“可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若不是有我們劍宗給他們提供水和食物,這群懶惰的傢伙早就死絕了。”帕列斯·鋼索憤憤道。
龍三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身為劍宗內門修士,他自然知道這些下界原住民們自古以來都是依賴星月湖為生。
龍三觀還知道,在外來者沒有進入下界之前。原住民們修建了數不勝數的“驛站”,層層圍繞在星月湖周圍,共同組成了一個不算輝煌、但卻足夠堅韌的文明。
但這一切,都在外來者進入下界的那一天起,徹底覆滅於了歷史的塵埃裡。
如今的星月湖雖因為多方勢力的互相牽制,遲遲沒有被誰真正佔據,但無論是劍宗、銀海林家、還是天元城,所有外來勢力都有一點共識。
那就是絕不能將星月湖還給下界的原住民,星月湖就像是那些原住民的命脈,控制住了星月湖,便是斷絕了下界土著們獲取水和食物的來源,便是斷絕了下界土著們傳承千年的文明之火。
走進營地,一股清涼之意便撲面而來,且不談龍三觀和帕列斯·鋼索這兩名內門修士,光是陸離都早已不懼寒暑,但此時踏進營地後的清涼之感,還是讓陸離身心皆是放鬆下來。
帕列斯·鋼索道:“三觀老弟,我最近託人從「熔鐵山丘」那運來了幾箱好酒,正愁沒人陪我痛飲呢。”
龍三觀聞言露出微笑,對陸離介紹道:“「熔鐵山丘」是矮人族聖城之一,那裡出產的烈酒都是一等一的極品……”
帕列斯·鋼索忽然道:“外門修士就不要進去了,「熔鐵山丘」的烈酒可不是一介外門修士能夠消受得了的。”
龍三觀皺了皺眉頭,正要說話,卻聽陸離已當先道:“無所謂,正好我對外面施工的那些原住民更感興趣些。”
說罷陸離已自顧自走出營地。
“呵,居然說什麼對原住民感興趣,嘖嘖……”帕列斯·鋼索只看了陸離離去的背影一眼就收回視線,轉而對龍三觀道:“走吧三觀老弟,我購置的這批酒水保證對你口味。”
離開營地,陸離一路走回了那座正在修建的驛站旁,他看著來來往往顯得十分忙碌的原住民們,心中忽的冒出了一個疑問。
陸離攔住一個原住民,指著對方懷中抱著的、堆積如小山般的各類建材,問道:“這下界一片荒蕪,你們這些建材從何而來?”
那原住民眼神略顯茫然,他搖了搖頭,就要側過身子從旁邊繞過去。
“聽不懂我說話麼?”陸離一邊疑惑自語著,一邊將左手握在了那枚懸掛在腰間的古樸玉玦上。
將劍元注入玉玦的瞬間,一道輕靈甜美的女性嗓音便在陸離腦海內響起。
陸離直接道:“翻譯語言。”
被陸離握在左手中的古樸玉玦散發出淡淡微光,這顏色呈青藍色的微光在那名原住民身上著重停留了一會,便消失不見。
陸離腦海內隨即又響起了那道輕靈悅耳的女性嗓音:“檢測到目標為「下界瀆靈族」,已將語言翻譯為「瀆靈語」……”
陸離清了清嗓子,再次對那名已繞到一旁的下界原住民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瀆靈族人先是一愣,隨即回答道:“我叫,克魯魯。”
“克魯魯?這原住民的名字構成好奇怪啊。”陸離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又問出了先前的問題:“這裡到處都是荒蕪沙漠,你手裡的建材是從哪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