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找薛吒的乞丐名叫劉定紅,他剛將來意表明,就聞得身後有破空聲起,薛吒和他都沒來得及反應,撲的一聲,聲音短促,他直接被一根弩箭射穿了後心,喉頭一甜,他直接軟倒在薛吒手中。
“媽的!”
薛吒憤恨地罵了聲,他掃一眼弩箭射來的方向,一抹黑影閃過,不用問,正是蔣陳信裡說的那樣,一直有白國官方派人盯著他。
他取下乞丐背後的那根弩箭,攥在手裡閉眼掙扎,他很想現在就下懷中的乞丐,但他知道,今晚,可能會有一場惡戰,他如果浪費力氣來救人,他不僅會消耗力量,且會露出弱點,和這些噁心的虛偽的人鬥,絕不能露怯。
薛吒無聲的嘆了口氣,他低聲對懷裡的乞丐說:“劉定紅,你如果信我,告訴我你最放不下的一件事,這個恩,我薛吒記下了。”
劉定紅搖搖頭,他說:“王爺,我沒有任何放不下的,其實我已經活了太久太久,今天敢來給您報信,就是想說一句:謝謝,那天過後我又上了倆妞,青春的感覺真好。”
說完,劉定紅一歪脖子死了,薛吒抱著他的屍體,久久的不發一語,是身旁的牛虎開口提醒:“老爺……這……這該怎麼辦?”
郭東民向身後瞟了一眼,他提醒道:“公子,鄧濤、葉明晨到了。”
薛吒點點頭,他知道郭東民的意思,這是在提醒他:別打草驚蛇。
薛吒嘆息著轉身,懷裡還抱著劉定紅的屍體,沒有過多解釋,他將目光看向葉明晨,直截了當地說:“把他找人給我埋葬了,謝謝。”
葉明晨什麼話也沒說,他懂此刻薛吒的感受,這時候,他已經聽屬下人報告了事情的經過,他不難猜測,動手的應該是西廠的人。
“我會讓我的屬下去……”
“不,不要參與。”
薛吒伸手打斷了葉明晨的話,他將劉定紅的屍體交到了葉明晨手中,撇一眼略顯尷尬的鄧濤,他說:“有些事,不該你這種純粹的人參與,去吧……幫我厚葬他,讓全城的丐幫人都知道,為我薛吒死,不虧。”
鄧濤臉色變了變,牛虎臉上激動不已,葉明晨則默默地點頭,郭東民卻若有所思地看了葉明晨、鄧濤二人兩眼,在場眾人,各懷心思,但都被薛吒那句話觸動。
按說,葉明晨作為皇帝白逅的走狗,他沒有立場聽薛吒的。
但葉明晨曾經是一位徹頭徹尾的江湖人,因為某些不可說的原因,他被迫入宮做了太監。
因為葉明晨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且做起事來盡職盡責,雖然有的時候他不懂變通,但卻是實力出眾,所以皇帝白逅才點了他的東廠提督,而今天,他覺得聽皇帝陛下明面上的話,他應該這時候答應薛吒去埋人。
薛吒帶著牛虎、郭東民走回了宅院,原地,鄧濤好心提醒:“葉提督,不要自悟。”
“呵呵,鄧侯爺,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我知道,這種人按照江湖規矩,不該死。”
葉明晨的話,表明了他的立場,他也不怕因為自己立場的轉變就失去對整個東廠的操控,因為他管東廠不是靠皇帝白逅封的東廠提督,他管理東廠,靠的是自己的義氣。
葉明晨走出了宣武王府,有西廠的人途中攔截,但都因為葉明晨絕對的實力沒能得手,但從這一刻起,皇宮內的所有東廠太監就都危險了。
葉明晨埋葬了劉定紅後,沒有回去宣武王府,這時候,他需要進宮一趟,他要為他的那些兄弟冒一次險。
葉明晨拿著他的腰牌,在夜裡進入了皇宮大內,一切都如平常一般,但從周圍的樹影婆娑,他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他知道,西廠提督到了,那一位從來不顯於人前的白國語王,出現了。
“我們是同僚,你真的要對我這樣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