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吒吃完老闆娘親手做的豐盛的早餐後,在段厚璐的陪同下,輕裝簡行趕往東城貢院。
一路上,不少乘坐馬車或跨騎駿馬的文人士子昂著下巴從兩人身旁經過,同樣的揹著書箱提著紙筆墨盒,但每每有人經過薛吒身旁,都會投來一個鄙視的目光後揚長而去,有那過分的,還會在走出幾步遠後,脆口痰到地上罵兩句:“真給讀書人丟人!”
段厚璐狗腿嘴臉十足,他每次都會擼胳膊挽袖子顛顛屁股擴擴胸的想上前理論,但薛吒每次都會拉住他說:“低調點,別壞了我的名聲,我要做一個【與世無爭】的好人。”
薛吒無意間用了個成語,但這個成語力量只會放出一股超然的氣質,並沒太多變化。
段厚璐心中腹誹:你殺了那麼多人,曹飛也在你的【食言而肥】的成語力量下一命嗚呼,你跟我說你【與世無爭】,騙鬼也不帶這麼沒準頭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與世無爭】這個成語力量的作用,再有文人騎馬坐轎經過兩人身旁,不僅不再會有鄙夷的目光投來,反倒是不少人都會自動下馬,走出去百十米後才茫然上馬回望一眼,不明白自己剛才這是怎麼了。
只有段厚璐一個人知道:薛吒又在裝逼。
很快,兩人來到了東城靠近城門的貢院門外,此時一位位揹著書箱、提著紙筆墨盒的文人士子聚在一起談論著,從這些文人士子白色長袍上的胸前圖案不難知道,這些人好像都是有歸屬的。
薛吒瞅準一撮人,發現他們左胸前都會繡一朵盛開的紅梅,他問段厚璐:“那是哪個門派的人嗎?或者是哪個家族的人?”
段厚璐跟看白痴一樣看著薛吒,但他一想到今早上蔡國熙的下場,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臉上換上諂媚的表情彎腰說:“公子您不知道紅梅書院嗎?這可是咱們安陸府內頂級的五所書院裡排名靠前的一個。”
“噢!書院?”
薛吒腦中隨即浮現相關資訊。
書院,這個世界文人教學的地方,類似於古代的私塾,但要比私塾完備得多,有些像是民國時期的學校,但要教條得多。
薛吒隨即又看看其他人數較多的幾搓人,發現算上紅梅書院的那搓人,剛好五家,估計這就是安陸府“五大書院”了!
他正打量著,還想指著一個胸前繡了枚綠色樹葉的書院人問段厚璐,就聽一聲嗤笑從他背後傳來,扭頭看去,一行十來人搖著摺扇朝他走來。
薛吒蹙眉,他感覺對方來者不善,他想避讓,卻是發現那領頭一人直接停在了他面前五步遠的位置,併合起摺扇點指他說:“你就是那個住進狐狸精客棧的狂徒?”
薛吒眉頭擰巴到了一起,他感覺這人語氣很傲,非常適合他心目中對“讀書人”的人設,他推測對方應該和白家、四大家族、江湖都沒啥關係。
他轉回頭打算走,不願和這種人有什麼對話,他都不用問的,這就是過來找存在感的貨,對付這種人,要嗎狠命照他臉上踩,要嗎就置之不理冷落他。
“有些人你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要上來汪汪叫。”
薛吒伸了個懶腰慢條斯理說了一句,他邁步想走,那人卻緊走幾步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薛吒揚眉問:“呦呵,這位公子有事兒?要是媳婦跟人跑了的話,可與我無關,我是良民,沒幹過那等不要臉的事。”
薛吒攤手坦白的樣子,看上去一臉認真;但他說話的內容,讓人忍不住竊笑,特別是那些自成一個小團體的五大書院的人,其中有胸前繡了塊紫色玉佩的書院人高喊:“朱雲山,你媳婦跟人跑的事兒大家都知道了!”
“不許胡說!本公子一心學業,哪裡來的娶妻時間,再敢胡說,別說我不給你們紫玉書院面子!”
薛吒見這倆人要掐起來,剛要邁步離開,卻是被朱雲山再次攔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