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折返自己的寢殿準備換行裝,不意外地又看到了那個軒轅昶立在門外,自從那次坦誠溝通之後,此人態度沒有之前的警惕疏離,卻也總會來騷擾她清靜,讓她不能自由行動,遊雪覺得他就是故意的。
“皇太子有何貴幹?”遊雪覺得這句臺詞要被自己說爛了。
軒轅昶看著她走近,視線落在她一雙清澈如水的雙眸,“有幾方人前往矛艾城和北辰去打探你的來歷,你自己行事當心些。”
遊雪沒想到今天他是來給自己報信的,這有悖他的身份啊,她笑了笑:“貴國陛下這般抬舉民女,也難怪有些人會對民女來歷動些心思了。”
軒轅昶走近她幾步,淡淡道:“若是你改變主意,成為本宮女人,無人敢傷你。”
“多謝殿下抬愛,民女已有心悅之人,絕無此心,還請殿下不要再提此事。”遊雪朝他點了點頭,側身越過他朝自己寢殿走去。
這個軒轅昶身體裡有一股邪異的靈氣,在那一次試手探脈時,觸碰到他肌膚的一瞬間就有一種欲吞噬她靈力的力量在蠢蠢欲動。
若是管存山在的話,一定能知道是什麼,因此她絕對不會跟他走的太近。
軒轅昶轉身看她越過門檻飛揚起的衣袂一角,淡淡一笑,負手邁步朝皇后宮中走去。
遊雪在一眾宮人中是個孤僻的怪人,她不需要人服侍,除了晚間定點需要有人引入溫水渠的熱水為她浴桶放水,就沒有他們的事兒了。
因為與軒轅昶的一席話,耽擱了些時候,等她走到淨房,在寒冷的天氣中,浴桶的水已經溫涼,不適合再沐浴。
她搖了搖頭,撩開簾幔解開裘衣打算換一件暗色的衣服前往國賓府,忽然眉頭微皺,她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五感失了靈敏,四周確實無暗哨盯梢,軒轅昶也已經離開,可是好似有人在看著她。
她正要上前點亮燭火,手腕忽然被人輕輕握住。
“雲澤!”
遊雪驚喜地輕呼道:“你醒了!”她手中火摺子滑落指尖,情不自禁地抱住顓雲澤的肩。
顓雲澤從未見過她這般失態,抬手輕撫她髮絲,在她眉間落下一吻,輕笑道:“讓你擔心了。”
剛才她與軒轅昶在外面的話他都聽到了,只是心裡剛升起的鬱氣在她這般明媚的笑靨裡消散不見。
遊雪拉著他的手將他按坐在一方鋪著厚絨的軟榻上,仔細為他把脈,不禁心生疑惑,顓雲澤經此一病不僅恢復的極快,而且內力十分澎湃強勁,勝之往昔。
“雲澤,你有沒有哪裡不適,要告訴我。”她試探著問。
顓雲澤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這裡很不好。”
遊雪一驚,可這裡也沒有聽診器,但是從脈動看來心率很平穩強健,心臟不該會有問題的…吧?
但她還是將耳朵貼在他胸前凝神傾聽,“那幾味草藥只會讓身體燥熱,對心臟沒有損害,雲澤,你老實說你究竟吃了多少…”
她話還未完,就被顓雲澤緊緊擁入懷裡,“怎麼了?”她愕然問。
“這樣就好了。”
因為顓雲澤是坐著,而遊雪是半彎著腰,此刻突然被他這般像抱個大娃娃似得撲在他身上讓遊雪十分無奈,幾乎全身重量都壓在他身上了,這姿勢太不雅,她微微掙了下,小聲道:“哎,原來你騙人,雲澤你什麼時候這麼無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