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成德在國賓府中等了四天,終於得到了海皇的傳召,他焦灼的心情終於緩解了些,不論情勢如何惡劣,至少先將前來海國的因由解釋清楚。
於是他準備好了說辭和隨身攜帶的靈鳥所傳的書信,前往顓雲澤的房間。
他才走過轉角,看到藍軻和幾名黑甲軍站在門外,看到他過來,焦急地說:“瑞王殿下不見了!”
嶽成德沒有藍軻他們這般擔心,他只是皺了皺眉,邁進屋中轉了一圈,床鋪疊被整齊,桌上飯食未動,看來出去了一會兒了,當幾人愁眉思索時,一道黑色身影驀然出現在門口,他裹著黑色的貂皮絨氅,滿臉風霜之色,眉眼籠罩著陰鬱之色。
“都準備好了?”顓雲澤問。
嶽成德見他回來,上下打量他一番,鬆了口氣道:“王爺,我們該出發了。”
顓雲澤點了點頭,看了藍軻一眼,率先下了樓。
殷北逸派來的禮官給他們準備了馬車,因是顧及瑞王傷寒剛愈,十分貼心。
只是顓雲澤只是看了一眼,翻身上了一匹黑光油亮的戰馬坐騎,一踩馬鐙朝皇宮方向率先行去。
“咦?王爺似乎不對勁啊。”藍軻疑惑道。
嶽成德拍了拍他的肩,跨上了馬車,他上了年紀,對這海國這般惡劣的天氣實在是受不住。
一行人被禮官引入議政殿中,已有不少海國官吏在那裡。
嶽成德作為主使走在當前,顓雲澤落後一步緊隨在後,這樣的行為讓不少官員側目打量,只是全被當事人無視了。
兩方互相行禮後,海皇視線落在顓雲澤面容上淡淡笑道:“瑞王殿下好些了嗎?”
“多謝陛下關懷,臣使好多了。”
“你們來的不湊巧,往年這個時候是昊晟國風景最美的時候,天藍碧海,氣候宜人,海國的冬天並不冷,有最美的花朵盛放漫山遍野,亦有最香醇的果酒招待遠方來的客人。”
嶽成德滿腹疑惑還是壓了下去,他也不想去過問為什麼如今海國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只想早點抽身離開,他從懷裡取出一封印著紅色火漆信封:“臣使此次前來海國,是因為吾王收到貴國的靈鳥傳信,至於信中內容臣使並不知情,吾王只是吩咐臣使前來海國一趟,海皇陛下會有吩咐。”
他昨夜琢磨了半天,只能用這樣的措辭,一是撇清關係,二來可以試探海皇的態度。
殷北逸狐疑地上前結果信箋,雙手舉過頭頂遞給海皇。
海皇軒轅傲在聽到‘靈鳥傳書’時候,眉心一動,他的表情異常沒有逃過顓雲澤的眼睛,後者蒼白的薄唇緊抿了起來,心也沉了下去。
海皇接過信,開啟一看,裡面寥寥數語,不過是敘述了海國遇難,望貴國相助之詞,而蓋戳的印璽分明就是他桌案上那枚小印璽,冰藍的眼眸閃過銳利的精光,掩蓋在他濃長的褐色眼睫之下旁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