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雪不再開玩笑,她蹲下身扣住白楚硯的脈象,片刻後浮現出滿意的笑,白楚硯服用了她留下的鑄元丹,於是她拍了拍白楚硯的臉,輕聲道:“白老闆,醒一醒。”
藍軻也皺眉蹲下,摸著下巴仔細打量這眉目清俊的白楚硯,搖著頭實在疑惑:“想不通啊,這樣秀麗的容貌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可如果他不是女人,為什麼一路暗中跟蹤我們啊?”
這時,白楚硯一直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他目光有片刻渙散,漸漸聚攏神光後眨了眨眼睛,入目映著遊雪的臉,他漠然盯了她一會兒,又轉頭看向瞅著他皺眉的藍軻,居然沒有怒意,只是閉了閉眼,復又睜開微微一笑,“原來你叫藍軻。”
“啊?”藍軻莫名,看向遊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人莫非不是喜歡瑞王,看上了他?
遊雪沒理解藍軻毛骨悚然的表情,她此刻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覺,她記得白楚硯提過他曾有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來著…
“藍軻,先幫我把白城主扶到你床上去。”塗在柳葉鏢的藥汁麻醉性很持久,估計今夜白楚硯得睡在這裡了。
等將他安置在床上,兩人站在白楚硯身邊抱臂等著他解釋。
遊雪問:“白城主,為什麼跟著使團,你知道你突然出現在皇城,就算你們君上如何信任你,也會生出一些想法,你是無所謂,可是會連累他們!”她指著藍軻說。
白楚硯只是看著藍軻,神色複雜地說:“恕白某冒昧,你的有胸處是不是有一道傷疤。”
藍軻臉色一變,下意識看了眼遊雪,皺眉抿唇不語。
遊雪雖已有預料,但真要面對還是有些心理障礙,如果藍軻是白楚硯離散多年的弟弟…他將來會揹負多沉重的擔子?
“藍軻,你無需顧慮,如實相告便是。”
藍珂下意識抬手覆在右胸口,“你怎麼會知道?”
“當年賊子連五歲的你都不放過,一劍刺中你胸膛,那一劍直接貫穿你的右胸,將你丟入了海中,整船的弟兄都跳下去尋你,都沒有撈起你的屍身。”
白楚硯說著,閉上眼沉沉平復著胸腔中的怒意。
一室寂靜無聲。
藍軻是聽得摸不著頭腦。
遊雪是悚然聽聞不知說什麼好,她這這個時候應該退出房間讓兩個人相認,可是她早已視藍軻為親弟,這樣的場合她不想放藍軻一個人面對,於是問:“他們…軒轅辰如今二十有一,藍軻如今十五歲,那十年前軒轅辰也不過十一歲,如何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出此毒手?何來的仇怨做出這樣殘忍的事?”
藍軻在旁看著她緩緩述訴,腦海中也泛起模糊的記憶,只是太零碎,讓他有些混亂。
只聽白楚硯說:“瑞王顓雲澤九歲就隨能先古蘭王上了沙場歷練,那軒轅辰為討海皇歡心,加入了出征的昊晟國海師前往白麟島蕩平海盜軍團又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雖慘勝,也失去了半數精銳,我被眾族老護著後撤,可是他們為了挫我們的銳氣,抓了小弟和繼母祭旗。”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當時父親並非因詛咒病死,他身受重傷,又痛心繼母和小弟的無辜身亡,急怒攻心鬱鬱而終。”
白楚硯看著藍軻,輕聲道:“矛艾城你跟在瑞王身後,我乍一看到你,就已經認定你就是小弟了,你的眉眼與父親長得一模一樣。”
遊雪搖著頭扶額,她覺得今夜受到的衝擊一波一波的,有些難以接受:“白城主,你們白氏的詛咒對藍軻並無影響,你是否會弄錯?”
“因為藍軻的母親不是白麟島的人,他的母親來自西沙荒漠,被父親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