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子健沒有回答,他滄桑的容顏溝壑縱深,此刻凝重的神色更是顯得肅穆陰沉。
他這一次沉默了很久,才沉沉地說:“抓走她的人,是曦夜。”
遊雪沒有聽說過曦夜,但是看到藺子健沉重的臉色,她意識到這是個棘手的人物,“他是什麼人物?”
“他是火邏教的首任法老,也是火邏教的始祖。”
“堯山志上也記載,火邏教始建至今有將近百年之久,當年黎國滅亡時,那句‘血月現,妖孽滅’的預言,是出自火邏教。”
遊雪盯著他的側臉,語氣沉沉又滿是疑惑:“依你之言,此人至今仍存在世,怕不是個魔就是個妖了?可是鎮西侯又怎會認識他?”
藺子健沒有理會她語氣中的戒備警惕之心,他此刻眼睛裡透著恐懼,說出來的話有幾分輕嘲:“歷代藺氏祖先只尊崇強者,當時顓清羽得黎國神皇青眼有加,藺氏自是不會起異心,可是後來神國滅亡,各路王侯部落四分五裂,而伽羅族人在神秘鳩靈族的扶持下日益強大,又擁有神秘強大的武器和製造術,自然起了倒戈之心。”
遊雪見他說起這種事口無遮攔,想必這些事都沒有逃過王室的眼目,當初也是經歷過一番腥風血雨的。
“可是藺氏先祖沒想到伽羅國的殘暴無道,他們對倒戈的盟友並非以禮相待,皆是神秘奇蠱控制著,每到朔月之夜,若是沒有服下解藥,就會化身惡魔,親近之人無一生還。”
“莫非是‘夜賀’?”遊雪無奈嘆息道。
藺子健輕哼一聲,“確是。”他看了眼遊雪複雜的表情,冷冷道:“研製出夜賀這種蠱毒的,就是曦夜。我們這一支本不是嫡系,跟著本家投奔敵國,遭遇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保命要緊。”
“顓氏還真是心胸寬廣,海容百川。”
“呵,若不是我們身懷秘技,如何能求得庇護。”藺子健不以為意,只是鬆快之意一閃而逝,餘下的都是濃重化不開的陰霾:“卻也被此人記上了一筆,終是心頭的刺!”
“所以你們歷代的家訓中傳承著一卷神秘畫卷其實不是美人圖,而是這個曦夜的夜叉像?”
“你果然是個妖女,這都能被你探知了?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可我不知道這個曦夜是什麼人物,你說了半天,只是說他是火邏教的始祖,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能不被火邏教徒代代傳頌,消失的沒有半點痕跡?”
“我只是聽祖父說過,這個妖孽本來是鳩靈族族長座下首座法老,法力高強,自火邏教的日益壯大,他也生了異心,不甘為人之下,終有一日與鳩靈族決裂,卻也敗在了鳩靈族長手裡,被抽去了靈骨,打入了無間煉獄不得超生。”
遊雪聽到此處,不禁冷嘲道:“如今此人不僅還超生了,還成了個魔星,企圖捲土重來?那他抓卞嬌做甚?”
“我也不明白,金衍紀書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還是說日昭族還有別的什麼秘密是我們不知道的?更讓我奇怪的是,蕪桓如何成了他的僕人?”
“蕪桓?”遊雪清澈的眼眸閃爍著奇異的光,她不動聲色問:“你是說,他身邊跟著蕪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