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梓月一直守在院中徹夜未眠,煩躁地來回踱著步,直到看見遊雪身影一現身就迎上去,“怎麼樣?”
“那日你從我這拿走的鼬草還有嗎?”遊雪朝著藥廬走去,邊問。
“還在,你現在要用?我去取。”雖然她滿腹疑惑,但也不敢耽誤遊雪正事。
遊雪點頭,率先走進藥廬,取出裝著帝王之血的白瓷瓶,倒入了白瓷碗中。
很快元梓月就把鼬草取來,見遊雪轉身將這世間難尋的鼬草搗成了泥,汁水倒入血碗之中。
就在那一剎,白煙騰空而起,遊雪扔了搗藥罐,反身拉著元梓月飛掠出藥廬。
兩人狼狽的踉蹌幾步,見遠處小夥計藍軻揉著惺忪睡眼看著這邊,一臉不解。
“咳咳……怎麼回事?”元梓月捂著胸口嗆咳,這白煙好嗆人。
遊雪看她臉色,鬆了口氣道:“你之前服食過血蠶蛹,雖然是屍體,也對你有所損傷,這毒與血蠶蛹同出一脈,因此你會對此毒特別敏感。”
她心裡對元梓月是有些愧疚的,但當時除了元梓月,沒有別的更好人選。
元梓月指著藥廬門,恨恨道:“這麼說,黑蟾的餘孽還在興風作浪?這血又是誰的?瑞王?”
“不是。”遊雪收回搭在她脈上的手,“王宮裡,並無異常,桐吾園不用再盯著了,稍後我要去趟嶽府,你一夜沒休息,先去休息吧。”
“哎,我也去。”
遊雪嘆了口氣,“莫非,你是為了青陽才跟我來王都的?在孑洛城就見你老跟他鬥嘴。”
元梓月秀眉倒豎,神色羞惱嗤她:“你別亂講,我只是擔心你安危。”
遊雪淡淡一笑,不置一詞,只是說:“青陽受了傷,我先去看看,汪連暫時離開了,這南星樓總不能一個坐堂的醫者都沒有吧。”
“昨夜有穆耶寺的僧人來敲門呢,被元大夫趕走了!”藍軻揉著飢腸轆轆的肚子走過來,心中記掛著被冷落了一天一夜放在灶臺上的燒鵝,還不忘來老闆這裡給元梓月上眼藥。
遊雪驚異道:“為什麼?你可詢問了?”
“說他們什麼大僧不行了之類,求汪大夫救命。”
“哼,他們自己不是也行醫救人,怎麼偏偏要找上我們這新開的藥鋪,要知道坐堂大夫可只是附帶的,名氣可遠遠比不得臨街別的醫館。”元梓月冷哼道。
遊雪點頭,對藍軻道:“若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你就說汪大夫回鄉探親,本店只買藥材,不看診,知道嗎?”
藍軻搖搖頭,朝廚房走去,嘟囔道:“還以為你們是行醫濟世的女俠呢,嘁!”
“臭小子!他們才是自詡行醫濟世的僧人呢!”元梓月指著他悠悠然的背影罵道:“不行,我要將他趕回閣主身邊,氣死我了!”
遊雪不置可否,回房收拾了一些藥丸和藥粉,朝元梓月微一頷首,就離開了南星樓,朝嶽府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