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對方深淺,但遊雪有把握制敵,所以她絲毫不慌。
在那被半塊銀面具覆了半張臉的男人出現在眾人之中時,遊雪便率先動作。
持劍化作一道極影轉瞬將半數欲襲擊她的黑衣人割破了喉管,均是一劍斃命。
隱在面具下的眾人均是凜然,眼中有驚懼有戒備,邁上前的腳步紛紛遲滯。
唯有那為首被遊雪稱作‘蕪桓’的男人依舊佇立不動,涼薄的唇角勾起一絲玩味的弧度。
遊雪再回到原地時面色平靜,眼神冰冷,“不敢承認麼?蕪桓公子?與你合作的歸不沉將軍將那玉碑弄丟了,你卻找我要?不覺得太可笑?”
“呵…伶牙俐齒的女人,我終於想起來了,這熟悉的聲音,這般詭辯,你就是兩年前黑水寨中冒名頂替清漪的濃妝舞姬。”蕪桓輕笑著拍了拍手,“還真是小看你了,竟然是瑞王的人。”
遊雪眉梢抽了抽,心道這誤會真的挺大的,不過她也懶得解釋,“還是那句話,若我說我不知道天脊玉的下落,你待如何?”
“呵,那麼,我會用這邊城每個人的血來喚醒你的記憶如何?”
呵,好大的能耐!
清清淡淡地一句話卻猶如驚雷轟頂,遊雪腦海中閃過數種可能,都抓不到任何端倪,這蕪桓哪來這麼大的口氣?
她鎮定如初:“那些人與我何干?閣下隨意,恕我不奉陪!”說著後退幾步,轉身欲要離開。
身後傳來冷笑:“拿下她!”
誰知遊雪彷彿後背也長了眼睛一般,只是佯作後撤,卻極影一閃以一個刁鑽的弧度避開襲向她的黑衣人,掠至蕪桓跟前欲一劍致命,卻沒料還未靠近就感到耳際轟然一聲炸響,那不是炸藥,這個世界還未生產炸藥,那是一股無形的煞氣,與遊雪周身氣勁發生了碰撞,硬生生將她彈飛數丈,撞在了一棵參天樹幹上,跌落在地,一口血噴出,遊雪只覺眼冒金星。
赤魂劍在鮮血淋漓下忽地光芒乍生,將她籠在其中。
“赤魂劍麼?那個叛教者居然將至寶贈與了你,呵呵,那日在飛鷹堡後山中壞我好事的也是你!”
蕪桓陰惻惻地笑了笑,一步一步走近癱倒在地的遊雪,無懼赤魂劍的紅色光芒,看螻蟻一般,微微彎身冷笑:“在我這裡,你的那些小把戲都如跳樑小醜般拙劣。”
在紅色光芒的映襯下,遊雪的臉色幾乎蒼白的極近透明,“呵呵,我剛才忽然發現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蕪桓直起身,眯眼冷看她,似乎也有幾分興趣想要聽聽下聞。
“蕪桓,你竟然不是人。”遊雪忽地一笑,在眾人未動作之前,又是旋身而起匕首直抵蕪桓咽喉,而她的左手凝聚力量如鋼筋鐵骨般牢牢禁錮住了蕪桓半邊身子。
“主上!”黑衣人霎時圍上來,卻又不敢靠近,生怕遊雪手中的銀刃傷了蕪桓半分。
都覺眼前女子速度如流星般晃人眼球,令他們這般頂尖殺手都猝不及防。
那都是旁人看來,只有遊雪知道自己禁錮著一個什麼樣的妖物,渾身柔若無骨並非用蠻力可以使力,若非她動用了體內真氣,完全制不住他。
而且,此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僅僅是屍氣,還有毒,難怪圍繞他身邊的面具人都是覆蓋真個面部只露出了兩隻眼睛。
元梓月剛才所說的屍氣湧動就是眼前這人吧!
但這些想法只是轉眼間,她知道這麼對峙不是辦法,但若能拖到汪連趕來,或許有辦法對付他,可是汪連會不會露面?遊雪不敢肯定!
蕪桓被遊雪這般禁錮,卻絲毫不慌亂,還微微笑著,揮揮手示意屬下退遠些。
遊雪見他動作雖不明其意,但感覺到他正在耍什麼陰謀。
她自知自己體質的特殊,似是百毒不侵,自愈能力很強,可是當感覺到蕪桓周身黑氣愈來愈濃,她也是眼前陣陣暈眩,用力咬破舌尖,腥甜的血液浸滿口腔,也使得神智一振。
“南星姑娘,你這般動作,是準備虜了蕪桓去瑞王跟前邀功麼?”蕪桓居然還有閒心輕笑。
“蕪桓公子,自兩年前至今碰面數回,都未曾見得公子真面目,小女子倒是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