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開啟,兩個身影一高一瘦,邁進屋內。
正是青陽和那個平生。
只見兩人環視屋中,看到這座彆扭的屏風,也走過來一番打量。
聽青陽說:“你看,我都說不可能,是你太謹慎了,這裡是原先那個金鈴夫人的居所,鬼氣森森,怎麼會有人來。”
“我剛才明明聽到……”平生皺眉,“算了,可能是我這些天太緊張的緣故。”
“聽說阿隨被關進了奧山?”
“這小子性子還需磨一磨,這樣對他也好。”
“但願吧,那天他確實差點惹出大禍!”
兩人說著邁出房間,說話聲漸漸遠去。
遊雪舒了口氣,心想這個平生果然不簡單,她那麼輕微的呼吸聲,都能被他察覺!
等著完全聽不見動靜後,她正準備跳下來離開,又看見沒有合上的房門外,一個黑影竄了進來,讓她悚然一驚。
那人一身黑衣,包裹的蒙面下,有一副眼熟的銀質面具。
竟然是蕪桓?
只見他輕車熟路走到屏風前,伸手按下那枚熒光石,黑暗中一雙眼眸爍爍精光,他伸手探入縫隙中,一愣,裡面空空如也。
從遊雪的角度看來,他似乎十分震怒,揮袖震斷了半邊屏風,他拿起那截木架,確實空無一物,這才罷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他略一掃四周動靜,才飛身離去。
在來取這密信之前,遊雪內心不以為然,覺得字跡印章皆可造假,並無多少可信度。
顯然是她太主觀了,看來這是個很有利的證據,可這又與蕪桓有什麼關係?難道說當年,他也有參與?
她趁夜色潛回房間,換了衣服後,先去瓊琦的房間看了她的傷勢,沒想到瓊琦還沒睡,見她進來,就睜開了眼睛。
“瓊姨,這麼晚了,你還不睡?”
瓊琦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飛鷹堡如今魚龍混雜,你眉目太招眼,沒事別在夜裡竄來竄去。”
遊雪一噎,驚愕:“瓊姨你怎麼知道?”
瓊琦也不回答,微微側頭打量遊雪片刻後,她說:“我需要你替我辦一件事,若你不願,我不會勉強。”
朗月清輝下,顓雲澤沿著長廊走到房門外,看見對面遊雪屋裡還亮著光,他望著倒映在窗前的剪影駐足片刻,終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昏黃的燭火中,遊雪將客房中一匹青色絹帛撕成長條,將那柄華麗劍鞘密密實實的裹了起來,再將赤魂劍插入劍鞘中,這麼乍一看,平平無奇,也不會引人注目。
她收拾好包袱,才在桌邊落座,自袖中取出竹管,剛才太匆忙,現在覺得這個竹管拿在手裡有些沉,頗有分量。
她將蠟封的竹管稍一加熱,輕鬆拔出了蓋子,一塊兩指長,一指寬的墨玉牌滑落手中。
她一愣,再看竹筒內,發現什麼都沒有,確實只有這麼一塊東西。
這塊墨玉漆黑如墨,溫潤細膩,中間有一朵如火焰般的圖騰,下面有一個字,遊雪仔細辨別了一下,應該是個‘曾’。
她將墨玉牌放在手心反覆掂量,除了這兩個印記,好像也沒有別的特別之處,姚金玲為什麼要將這件東西留給她?
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畫面,她閉上眼細細回想,是的,在山谷中,在那個曾驍的腰間,好像也看到過類似的玉牌,只是比這大很多,但當時她注意力在別處,沒有細瞧。
她想了想,起身拉開門,朝顓雲澤的房間走去,只是還沒邁上臺階,一個身影落地,嚇了遊雪一跳。
“南星姑娘,這麼晚還不休息?”來人正是平生。
遊雪看了眼顓雲澤房間燭火還亮著,就說:“我找瑞王有事。”
平生面無表情道:“夜已深,王爺歇下了,有事明日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