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來自潼關的富商,剛才店小二進門去送熱水,看到富商攜帶的女人手中握著金簪紮在富商的身上。”
青陽簡略說明了一番,看著雲澤靜待吩咐。
雲澤微一思索,問他:“平生他們可到了?”
“在距離鎮子幾里的晩沙坪休整。”
雲澤點頭,對遊雪和傲徳說:“收拾東西,我們即刻離開此地。”
遊雪從桌上拎起兩個包袱遞給青陽對雲澤說:“這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東西,說明都寫在裡面。”
她從一個包袱中取出兩個香囊,分別遞給青陽和雲澤,“時間太緊,準備的不多,這裡面的藥粉可以避疫氣,別掛在腰上,掛在脖子上,垂在胸前為佳!切記!”
見雲澤取過香囊戴上了身,她很愉悅,指著另一個包袱說:“裡面的藥丸,進入災區時服下,我附上了我師父留給我的藥方,到時你可以給諸位大醫參詳。”
“你費心了,多謝。”
遊雪哈哈一笑,“一路多蒙你關照,現在又要派人護送我,我也沒和你客氣,扯平!”
“那就出發吧。”站在一邊看戲的傲徳忽地從兩人中間橫插一頭,笑嘻嘻道:“我什麼都不用收拾,直接可以……”話音未落,又被一聲尖利的怒喝打斷。
“不要抓我!我沒殺人!不是我殺的!”一個女人聲音隨著凌亂紛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站住!抓住她!”男子的怒喝聲斷冰切玉般冷厲高亢。
雲澤揚眉看向青陽,青陽也是精神一震,驚訝道:“肖凡!”
這個肖凡本是王都黑甲衛副統領,當年在王都時,若在茶樓閒坐,總能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高喝一聲,打馬而過,多麼肆意囂張,卻偏偏與前任黑甲衛統領曾霽清有了齟齬,後來被後族抓了一些把柄將他發配到邊疆駐守,沒想到竟來到了這個荒涼小鎮的府衙之中?
“主子,可要避一避?”青陽問。
雲澤搖搖頭,視線在遊雪臉上一掃,微蹙眉心,想要讓她迴避一下,忽然從外面撞進來一個人。
那是個披頭散髮,身著錦繡華服卻撕扯破爛不成樣的女人,似乎被人虐打過,臉上還可見紫紅髮腫的傷,櫻紅的唇角還溢著鮮血,是個秀麗女子,卻是個殺人犯。
青陽快步護在雲澤身前,而云澤將遊雪擋在身後,很快一個高大的身影也緊追而至,身後跟著數個膀大腰圓的腰繫紅腰帶穿著衙役服的漢子氣喘呼呼將遊雪房間的大門口堵了個嚴實。
為首的高大漢子眉眼端正,高鼻方臉,看著很正氣凌然的大俠風範,他一雙凌厲的鳳眸緊盯著撞進門的女人,揮手:“哼,殺了人還想跑,抓起來!”
身後衙役應聲,擼袖子齊齊欲跨進門抓人。
“且慢!”雲澤出聲阻攔。
“慢著!”遊雪皺眉踏前一步。
兩人同時出聲,吸引了肖凡的注意力,他視線最先在遊雪和傲徳黑不溜秋的臉上掃了一眼,嫌棄皺眉,才看向雲澤,驀地一愣,下意識單膝下拜:“見過瑞王!”
“起來吧,本王不過一閒人,不必拘禮,你們大清早這是怎麼回事?”
肖凡如實道:“回王爺,屬下剛才帶一眾兄弟在巡街,被店小二當街攔下,說客棧裡發生了血案,進門看見此女手握金簪紮在他夫君身上,小人已經查探,傷者已斷氣,為此驚擾了王爺,請恕罪。”
雲澤擺手,“無事,可請了仵作驗屍?”
“仵作還未上工,已經派人去叫了,正在來的路上。”肖凡回答,態度不卑不亢,已無往日桀驁風采。
雲澤也不欲多說,看了一眼躲在紗幔後瑟瑟發抖的女人,淡淡道:“既如此,就不打擾你們辦案,本王也要啟程了。”
肖凡面無表情,側身拱手:“恭送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