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陵澗。
清晨,少年獨自處在後山演練劍術,這是他自小以來所養成的習慣,每次練完劍後,都會感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長劍在手中飛舞,如臂使指。整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沒有一絲一毫的生硬。
顧輕舟身著一襲白衣,隨著動作飄來飄去,十分瀟灑。長劍舞動,竟然時而柔軟似水,時而硬若磐石。
“咻咻!”長劍劃破虛空,發出一陣與空氣摩擦的聲音。
少年腳踏清風,接著風力騰空躍起,長劍揮動,凌厲霸道的劍氣圍繞在他周身。少年緩緩出劍,一道劍氣徑自飛出,直接將一顆碗口般粗細的小樹攔腰斬斷。
小樹倒地,將地面塵土震的滿天飛揚。少年緩緩落地,將長劍收起負於背後,望著那汪潭水,不由微微一嘆。
“也不知道蘇兄什麼時候才能醒來?”顧輕舟那俊俏的臉上有著一絲絲的愁苦,自從那日自從鳳鳴山一役之後,蘇流雲便一直處在昏迷之中,看來這次的傷勢,直接動了他的元氣。
正在少年眉頭緊皺間,忽而聽到水面有些動靜,不由尋聲看去。
只見一條鯉魚破水而出,竟然對著自己噴出一道水柱,正好射在少年的臉上。
顧輕舟一時閃神,直接被這水柱打溼了臉龐,又滴落在肩頭,將他的衣衫弄溼。
“哈哈哈哈!”
遠處傳來一陣少女的嘲笑聲,眼前的這一幕剛好被尋來的夏婉言所撞見。
顧輕舟連忙用衣袖將臉上的水漬擦乾,臉上一陣尷尬。
“看來某個人倒起黴來,真是連魚兒都看不下去了。”夏婉言走近了些,抿嘴偷笑道。
“……”
顧輕舟老臉一紅,尷尬的直接將頭轉了過去,彷彿沒有聽見她的嘲笑。
“喂,我說,還敢不理本姑奶奶了?”
夏婉言拈著步子,來到顧輕舟身前,卻見到後者竟然直接將頭扭了過去,心中不由有些窩火,伸出芊芊小手,直接向他的胸口推去。
“小小年紀,居然還敢自稱老孃?”顧輕舟一邊躲開對方的手,一邊嘟著嘴巴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呢?”不料想夏婉言的聽覺異常靈敏,剛好將顧輕舟的話聽在耳朵中。
夏婉言俏臉之上掛著微笑,一步一步逼近顧輕舟,身子都快要貼住對方。
嗅到少女身上那淡淡的香氣,顧輕舟不由臉色緋紅,心神大亂,心臟也跟著“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顧輕舟連忙後退兩步,急促呼吸著新鮮空氣,一臉警惕的看著那面帶微笑的少女,口中結結巴巴的的道:“你……你想……幹……什麼?”
“咯咯咯!”
見到顧輕舟那副窘迫模樣,夏婉言不由再次掩嘴偷笑。
“傻瓜!”少女輕罵一聲。
顧輕舟尷尬的擺了擺手,裝作左手拿劍,偷偷的在胸口處碰了一下,發現心跳平穩下來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對不起!”夏婉言突然神色一變,表情看起來有些內疚,兩隻小手不停地挫著衣角。
“嗯?”顧輕舟微微一愣,因為少女的突然轉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幹嘛要跟我道歉?”顧輕舟有些納悶的問道。
夏婉言牙齒輕輕地咬著嘴唇,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天……我看到你用我道宗的功法,還以為你是……偷學來的,所以……”
顧輕舟微微一笑,那溫柔的笑容如沐春風,直接要將眼前的少女所感化,他輕聲道:“我又沒有放在心上。”
“不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夏婉言突然臉色一變,右手捏著小拳頭對著他比劃道。
因為酒鬼是他的師父,而且又是道智,自己的師伯,所以夏婉言心中不禁猜到顧輕舟應該早就知道這一層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