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後,王詡和扎娜把所有新計劃的陷阱,都給埋設好了。
又過了一分鐘,半人馬將軍夏普爾,帶著八個方陣的八千名半人馬戰士,來到了河谷谷口的位置。
儘管原本的河谷之地,已經變成了如同地獄一般,充斥著滿地黑色的乾涸岩漿與一片片滿是渾水的小水潭,可是,河谷內可以列陣的區域還是很大的,少說也能站上個八萬人不擠,何況半人馬軍團只有不到一萬人了。
儘管如此,在半人馬將軍夏普爾的約束之下,沒有一個人貿然進入谷口之內,所有人,都站在河谷之外,朝著裡面觀風景,只不過,看風景的它們,表情不是那麼怡然自得,而是,一個個怒目圓瞪,彷彿廟口的怒目金剛一般,眼神中充斥著無盡的怒火。
因為,就在河谷之地的正中間,立著一根十人合抱的木柱子,木柱子有大概三十米高,中間用粗鐵鏈綁著個正在不斷掙扎的半人馬壯漢,那壯漢就是早先殺過來的半人馬千夫長西撒。
此刻的半人馬千夫長西撒,已經是個死人了,只不過被扎娜的亡靈魔法給轉化成了亡靈生物,正在表演著苦苦掙扎的戲碼而已,它的腦袋被個破布袋子罩著,身上全是傷痕,血水佈滿了它的身體。
其實,成了亡靈生物的西撒,體內已經沒有血液了,它全身傷口外的那些血水,都是王詡用魔獸血給畫出來的,為了力求真實,王詡還用棉花團吸入了足夠量的血水,塞進了西撒的嘴裡,儘管它的腦袋被破布袋子罩著,可是,從嘴裡吐血效果還是一眼便能看出來的。
於是,包括半人馬將軍夏普爾在內,沒有一名半人馬戰士,認為千夫長西撒已經死了,所有人都覺得,它只是被敵人給挾持住了而已。
看著被粗鐵鏈綁住的好友西撒,那痛苦掙扎的模樣,半人馬將軍夏普爾有些受不了了,就準備獨自進去救它了,可是,突然,它的肩頭被人給拉住了。
夏普爾一臉怒色的扭頭一看,發現,拉住自己肩頭的人,依舊是自己最親信的那名幕僚,它正表情嚴肅的看著自己,朝著自己重重的搖著頭。
“將軍,無論如何,就算您把我殺了,我也不能讓您進去,很明顯,裡面是個陷阱,難道您看不出來嗎?”幕僚沉聲勸了夏普爾一句。
“我知道!可是……”夏普爾抬起自己的純金權杖,拍掉了幕僚扒著自己肩膀的手,怒吼道:“那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戰友、是我的兄弟西撒,難道,我就只能在這裡,看著渾身是傷的它,痛苦的掙扎嗎,如果你是我,你會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而無動於衷嗎,你會嗎?”
“我也不想眼睜睜的看著西撒將軍那麼痛苦,但是,誰去都可以,您不能去,失去了您,我們也就完了!”幕僚眼中帶著淚光的苦勸道。
“我不去誰去,它是我的兄弟!”半人馬將軍夏普爾似乎下定了決心了,轉頭不看已經快要哭出來的幕僚,就準備出發了。
就當夏普爾邁開自己的前蹄時,幕僚大吼了一聲:“我去!”
“什麼?”在聽到自己幕僚的吼聲後,夏普爾的前蹄落了下來,不解的扭頭看著自己最親信的幕僚,詫異的問道:“您這是……”
“除了將軍您之外,唯一可能成功救下西撒將軍的人,就是我了,您不能去,我能,讓我去?”幕僚決絕的說道。
“這……”夏普爾在猶豫了幾秒鐘後,痛苦的問道:“您要帶多少人?”
“十個?”幕僚語氣嚴肅的回答道。
“什麼!這麼少!”夏普爾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幕僚。
“明知是陷阱,救出西撒將軍的可能性也不大,與其多帶些人全都死在陷阱裡,不如少帶幾個人,說不定還能從陷阱裡逃出來呢,您說是吧,將軍!”幕僚低聲回答了夏普爾一句,話語中,透著無盡的精明。
“嗯,也許,您是對的,”夏普爾沉吟了片刻後,沉聲對幕僚說道:“您從我的親衛裡挑十個人,和您一起去!”
說實話,半人馬將軍夏普爾還是想自己去救西撒的,可是,眼前自己的幕僚已經開口了,而且,自己也答應了,反悔也遲了,不得不派它去,但是,自己又不想失去它。
於是,一貫殺伐果斷的夏普爾,在此刻,內心卻陷入了少見的糾結中。
“謝您了,將軍,我隨便挑十個人就行了,不需要您的親衛了,讓它們守護在您的身邊,意義更大!”幕僚沉聲回應了夏普爾一句。
“這……好吧……”夏普爾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你們,”幕僚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十名半人馬戰士,命令它們道:“跟我來,我們去救西撒將軍!”
“是,大人!”那十名被點到名字的半人馬戰士,在朝著幕僚行了一禮後,從佇列裡走了出來,等在了幕僚旁邊。
“我去了,將軍!”幕僚在深深的看了一眼夏普爾後,朝著身邊的十名手下打了個手勢,就帶著它們慢慢的朝著河谷的中心處走去,看背影,就像是十一名步入刑場的重犯,有種一去不復返的既視感。
“哎……”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後,半人馬將軍夏普爾垂目不再去看步入河谷的那十一名自己的戰士。
就在幕僚領著十名半人馬戰士朝著河谷中心亦步亦趨、小心翼翼的前進時,位於谷口半山腰上、被灌木籠罩住洞口的洞穴內,王詡和扎娜也在悄悄的觀察著下面那八千人半人馬軍團的動向。
“那是個聰明人,”王詡抬手指了指那名幕僚,用傳音符在意識中對扎娜說道:“它知道我所設定的陷阱是必死之局,所以,只帶了十個人過去,這樣的話,就算是中計了,也死不了幾個人,真是很聰明。”
“你是在誇它,還是在諷刺它?”扎娜扭頭仰視著王詡,也用傳音符在意識中問了王詡一句。
“聽出來了,我是在諷刺它!”王詡輕輕的搖了搖頭,斜瞟了一眼半人馬的大部隊,嘲諷道:“估計它們在死後也猜不到,這回,我把陷阱安在了它們大部隊此刻所在的谷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