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性的皺了下眉頭,王詡看著面前的沃倫、麗芙卡和桑頓,本打算把自己用來對付那兩百隻魔嬰的辦法告訴他們的。
可是,突然,“啊……”的一聲長嘆,桑頓大大的張開了嘴巴,眯起了雙眼,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接著,眼淚就從他的眼角中流了出來。
看了眼桑頓那疲憊的樣子,王詡又抬眼掃了下週圍的騎士們,他發現,不僅僅是桑頓累到不行了,也有不少騎士,把黑色的圓盾放到了地上作為枕頭,正呼呼的大睡著呢。
收回目光,王詡從自己的揹包系統中,掏出了一塊拳頭大、閃著藍色微光的半透明的魔法時鐘,看了下在正方體魔法時鐘上所顯示的時間,已經深夜一點了。
收回了時鐘,王詡抬眼看向了沃倫,看到沃倫那雙已經瞌睡到快要睜不開的充滿了血絲的老眼後,王詡低聲建議道:“夜已經深了,我累了,對付魔嬰的事兒,我們明早再討論吧,我也想休息一下了。”
其實,當王詡的修為到了築基期以後,就基本上不用睡覺了,也許是因為無數歲月中所養成的習慣,王詡偶爾也睡上一會兒,不過,他的睡覺也不是普遍意義上的睡覺,可能只是眯著眼睛裝睡而已。
“嗯,”聽了王詡的建議,沃倫疲憊的點了點頭,掙扎著抬起眼皮,嘆氣道:“我也快不行了,我也要睡會兒了。”
“那,”王詡抿了抿嘴,想了想幾秒鐘後,繼續對沃倫低聲說道:“您讓騎士們都休息吧,我來守夜,還有,千萬不要讓騎士們離開這座廣場,這裡太詭異了,大家都聚在一起,才能更安全些。”
“你不是也很累嗎,”沃倫轉頭看了一眼麗芙卡和桑頓後,繼續看著王詡說道:“要不這樣,我們輪流守夜,一人守一個小時,怎麼樣?”
“你睡我的帳篷吧,”王詡還沒回答,麗芙卡就向著王詡挑了挑眉,媚聲勸道:“我的帳篷很漂亮的。”
說完,麗芙卡朝著王詡嘟了嘟嘴,又微微的眨了眨右眼,一副別有深意的表情。
“不用了,”王詡微微的撇了撇右側的嘴角,想了個爛藉口後,低聲對麗芙卡說道:“你們都睡吧,我一個人守夜,晚上我還要思考些問題,還有,要對付那群魔嬰,我還需要準備些東西,正好晚上我準備準備。”
聽完了王詡那不識趣的回答,麗芙卡的櫻桃小嘴,由剛剛的嘟著,變成了此刻的撅著,她學著王詡撇了撇嘴角,然後,瞪了王詡一眼,轉身就朝著騎士們的方向走去了。
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女追男的鬧劇,桑頓的心裡五味雜陳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儘管麗芙卡也知道自己在追她,可是,在情場上,自己不是王詡對手,畢竟人家王詡的實力和能力是擺在那裡的,不是自己可以比的上的,甚至,他的智力也很強,自己也算計不過他,以後還是別惹他為妙。
權衡完利弊後,桑頓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去追麗芙卡了,如今的他,也只能採取窮追猛打的戰術了。
“既然你決定了要獨自守夜,那就拜託你了,我先去睡了,我真的快不行了。”沃倫對著王詡尷尬的一笑,微微鞠躬表示歉意後,也轉身去吩咐騎士們去了。
王詡轉頭,看著話越來越少、精神早已疲憊的神遊天外的牛頭人桑古,低聲勸道:“你也睡吧。”
“我還得保護你,”桑古猛的搖了搖頭,強行把自己早已散去的精神召喚回了一點兒後,大吼道:“你不睡,我也不睡。”
“你就睡在我旁邊,有了危險,我叫你,行不行?”王詡斜眼看著桑古,沒好氣的勸道。
“行。”桑古大吼著回答了王詡一聲,然後,就從他的空間戒指裡掏出了一頂帳篷。
根本就沒有細看,只是粗粗的掃了一眼,王詡就被桑古的帳篷的樣子給驚到了。
只見,桑古的那頂帳篷,底盤是一圈龐大的花崗岩石磨盤,磨盤有大約半人高,淺灰色,周圍刻著很多奇怪的黑色花紋,花紋中有鳥、有花草、有日月,甚至,還有些像是圖騰一類的圖案,具體是什東西,在周圍的魔法燈那昏黃的燈光下,王詡也看不清楚,他猜測,那些圖案,可能是獸族人的一種詭異的繪畫藝術作品吧。
帳篷的花崗岩底盤之上,是一圈圓錐形的獸皮篷布,如果只是普通的獸皮,王詡也不至於太過吃驚,就是因為使用的獸皮太過奇葩,王詡才會覺得,這頂帳篷太詭異了。
只見,帳篷外圍的篷布,是由無數張顏色不同的鱷魚皮縫製而成的,有紅色帶著黑色斑點的鱷魚皮,有淺黃色帶著血色條紋的鱷魚皮,甚至,在篷布的有些地方,由於無法使用整張的鱷魚皮,於是,就在那裡縫上了一塊滿是五彩格子的花蛇皮。
鱷魚皮帳篷的頂部,還掛著個桑古所在部落的圖騰——金牛角,牛角上還繫著根長長的棕褐色的麻繩。
王詡仔細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麻繩,而是條不知道是什麼魔獸的尾巴。
此刻,王詡有些後悔讓桑古在自己旁邊搭帳篷了,因為,他的那頂鱷魚皮帳篷,也不知是那些鱷魚皮沒洗乾淨,還是整座帳篷從來就沒打掃過,帳篷的周圍,飄著一股極端恐怖的惡臭味,就是那種夏天裡露天的廁所所散發出的味道,真的讓人無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