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文也不與眼前的青年浪費口舌,拿女朋友當資本炫耀的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根本就是價值觀扭曲,甚至沒有價值觀可言。
陳景文轉身就要和胡藝敏離開,但這時候宋金又開口了,“可能真的有誤會,這樣吧,我請你們吃個飯,就當為方才的誤會給你們賠個不是。”
懶得搭理,陳景文連回應一句都覺得是浪費時間,然而那不知姓甚名誰的青年卻是有些胡攪蠻纏,“哥們這就有些小氣量了。”
陳景文頭也沒回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在女朋友這方面,我一點氣量都沒有,不會大方到讓人隨便搭訕還無動於衷,與陌生人吃飯就更不可能了。”
青年笑容凝固,臉色微沉道:“你什麼意思?”
陳景文搖了搖頭,與胡藝敏走向摩拜單車,可是不曾想那青年快步來到他們面前,挑眉道:“你的言語讓我很不舒服。”
陳景文不動聲色道:“你的行為同樣讓我很不舒服。麻煩讓開。”
姓沈名浪的青年大概是這類事做得太多了,他很快就斂去臉上的不悅,轉而看向胡藝敏,淡笑道:“讓女朋友和陌生異性吃飯,擱誰都不爽,但我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有緣分罷了,再說了你怎麼知道人家願不願意?總不能是因為你是男朋友的身份就可以代表他人的意思吧。”
陳景文忽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出身於醫藥世家。”
沈浪愣了愣,“嗯?”
陳景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看你精神狀態不大好,需要好好休息。”
沈浪臉色徹底冷了下來,“說話給我注意點,出門在外還是要謹慎自己的言辭。”
泥人都有三分火,真當自己這個大老爺們是擺設不成,陳景文眼中掠過一抹怒意,他心念轉動間,從表情工具裡將一個‘痛哭情緒’甩到沈浪身上。
哇的一聲,沈浪撲通一下就跪著淚流滿面,一臉悲痛欲絕,不明就裡的他,眼淚掉下來,撕心裂肺的痛哭聲傳遞而開。
胡藝敏面露古怪之色,精神還真有問題。
那宋金則是蒙圈了,等反應過來後,他快步來到沈浪身側,皺眉道:“發什麼神經。”
我……日!
沈浪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剛吐出一個字就被悲痛的情緒淹沒,眼淚如決堤般嘩嘩譁而下,他一臉懵逼,這他孃的什麼情況?老子怎麼突然就哭了?!
他很想止住眼淚,但奈何自己根本控制不了,這讓得沈浪破口大罵,但每吐出一個字都神奇的變為哇哇哇的痛哭聲。
操!
沈浪心裡也是日了幾條狗,誰他孃的能告訴自己這是什麼情況,為何老子腦海有一股悲痛欲絕的情緒環繞?
隨著他哭聲越來越大,那些走過路過的遊客忍不住停留腳步,紛紛側目投來好奇的視線,然後就聽到議論紛紛。
“這哥們遇到什麼事了?哭得這麼傷心欲絕。”
“公眾場合抱頭痛哭,看來受了不小的打擊啊。”
“不像是在拍電影,沒有看到攝影機,但一個大老爺們遇到什麼事不都是一瓶二鍋頭嗎?至於這般痛哭嗎?”
宋金聽到周圍遊客的言語,只覺得從來沒有這麼丟人現眼過,他踢了沈浪一腳,壓低聲音道:“別丟人現眼了,趕緊給我站起來。”
回應他的還是痛哭聲。
身側的陳景文故作一臉驚呆了表情,繼而好心提醒道:“你朋友精神可能有點問題,我建議你趕緊帶他去醫院看看,最好找個心理醫生,我看挺嚴重的。”
留下這麼一句話,陳景文便和胡藝敏騎著膜拜環湖騎行了。
騎行了半里地左右,陳景文就忍不住感慨道:“出來玩一趟都能遇到一個神經病,這運氣也是沒誰了,剛開始我還奇怪這人怎麼如此沒素質,不分場合就大大咧咧過來要電話,兩三句就要請吃飯,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原來是個神經病啊。”
女生的關注點和男生似乎不一樣,在陳景文右側並肩騎行的胡藝敏好奇問道:“你出身醫藥世家?”
陳景文下意識就要嗯一聲,但發現不對勁,立即改口道:“什麼醫藥世家,那是胡謅的。”
胡藝敏驚疑道:“那你怎麼知道他精神有問題?”
陳景文一本正經道:“你見過哪個正常人會向一對情侶要電話號碼?”
胡藝敏微不可察的笑靨如花,她只覺得今天可能是這二十三年來最愉悅的一天了,有抑鬱症被壓制的驚喜,還有左側男子帶給自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