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吉素搖著頭道:“父汗他身患怪病,難以理事,集我蘇蠻境內名醫,都束手無策。我素聞中原醫術高深,所以逃離蘇蠻後,直接來了中原,意在尋求救治我父汗的方法。”
路行雲道:“放心吧,你的父汗已經痊癒了。”隨之將自己在藍宮中陰差陽錯解除榮利所受蠱惑術的經歷詳細講了。
阿吉素喜極而泣道:“父汗原來是受了蠱惑,無怪之前怎麼診斷,都查不出病因。”說到這裡,大為感激,便要再度跪下,“路少俠,你的大恩大德,阿吉素目前無以為報,只能給你磕幾個響頭,請你接受!”
路行雲阻攔他道:“不必不必!等你回去坐穩了位子,給我幾罈好酒就行!”
阿吉素遲疑道:“坐穩了位子......”
路行雲笑道:“蘇蠻四分五裂,可汗卻受制於人,收拾舊河山、匡扶社稷,不是你小王子應該承擔的重任嗎?”
阿吉素道:“收拾舊河山,談何容易。蘇蠻國內混亂,周邊各國作何反應尚未可知,我現在一窮二白,還能做些什麼?”
路行雲扶著他肩膀,道:“萬事開頭難,但那口心氣,卻不能少了。”
阿吉素心有所感,一語不發,不過已不再流淚。
路行雲此時續問:“你還沒說,你那朋友......”
阿吉素道:“嗯嗯,他叫烏力吉,是我蘇蠻四大勇士之一......”
路行雲中途插話:“蘇蠻四大勇士,我在泡龍城也曾聽人提及,不知是哪四人?”
“日則格、查干、烏力吉、哈爾勒,他們都是我蘇蠻軍隊最精銳的戰士,深得父汗信任,為我蘇蠻開疆拓土,效命沙場數十年。”阿吉素沉聲而言,“聽烏力吉說,我逃離蘇蠻後,他與查干放棄軍中職務,一路苦苦追尋,歷經艱險打聽到我參加了金徽大會,是以才能找到我。日則格與哈爾勒還留在軍中。”
路行雲道:“哈爾勒?嗯......據我所知,他也離開軍隊了。”
阿吉素連問道:“是嗎?路少俠居然知道他的下落?他人在哪裡?”
路行雲想到哈爾勒被賀春天偷襲又被韓造極掠走的事,道:“我見過他,但他受了重傷,後來是死是活,我就不清楚了。”
阿吉素道:“哈爾勒是條硬漢,是霜月軍最為勇敢的英雄,他肯定也被陷害了。”轉而道,“四大勇士在軍中威望都很高,如果他們能幫我,回去蘇蠻,倒不再是天方夜譚。”
路行雲道:“烏力吉與查干是來迎你回去的嗎?”
阿吉素應道:“他們是這個意思,金徽大會結束便要勸我回去。但我那時候一心要救治父汗,這件事沒辦完前,怎能回去。”
路行雲道:“你為什麼要參加金徽大會?”
阿吉素回答道:“我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漂泊無助,自當看到機會就要試上一試。傳言稱大會的優勝者有秘寶獎勵,我是以也想要爭取一番,即便那秘寶不是靈丹妙藥,必然也是極有價值的東西,往後作為用來換取救治父汗的藥方或者丹藥的籌碼,也是可行之策。”苦笑道,“可是我還是太過高看我自己啦,我那三腳貓的身手,在蘇蠻還能顯擺幾下,到了中原,真正站上你死我活的擂臺,就全不夠看了。咳咳,如今想想,往昔在宮中,我能屢戰屢勝,或許也是武術教師或陪練夥伴看我身份,有意相讓罷了。”
路行雲道:“這句話說得對極了,你一輩子待在宮中,實則便是當了一輩子的籠中鳥。人不入江湖就如同鳥兒不翱翔藍天,永遠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深淺與善惡。”
阿吉素合掌在胸前道:“我現在算是知道了,在蘇蠻我是至高無上的小王子,但到了江湖,我只是一個......一個無足輕重的塵埃......”
路行雲道:“那倒不是,你能參加金徽大會並取得金雀徽,足以證明你的實力。”
阿吉素勉強笑了笑,沉默良久。
路行雲正想說話,阿吉素同時也開口道:“謝謝你,路少俠。”
“無妨,都是肺腑之言。”
阿吉素道:“說了這麼多,讓路少俠和這位師父勞心勞神。唉,正事卻還沒說。”
路行雲輕點頭道:“你的朋友......烏力吉......”
阿吉素道:“我不想再隱瞞了,我雖然終試沒有進去遮雀寺,但知道寺內藏有至寶,後來與烏力吉與查干說了,他們便建議我潛入寺廟盜寶......”
“潛入遮雀寺盜寶?”路行雲驚訝道。
阿吉素面帶愧色:“是,也許烏力吉之死,便是長生天對我的天罰吧。”轉眼看了看定洋,“一念之差,犯下過錯,還請師父見諒。”
定洋聽路行雲與阿吉素的對話聽得如痴如醉,哪裡還想許多,只唯唯而已。
阿吉素道:“數日前的深夜,我三人謀劃定了,趁夜色偷偷摸上姑因山,繞過守寺的緇衣堂徒眾,從後牆翻進了遮雀寺,本覺得十分順利,沒想到後來,卻發生了詭異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