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法子?”甄少遙雙眸一亮,身子探出,“你要真有法子,我一定幫你!”
路行雲沉聲答道:“我把遮雀寺內秘籍默給你。”
甄少遙腦袋嗡嗡,呆而無言。
相較司馬起的處處小心,陸辛紅極其自負,非但沒有給路行雲再下牡丹銀針,甚至還毫無顧忌洗起了熱水澡。但路行雲知道他的自負並不盲目,無論輕功還是劍術,自己都遠遠遜色,就算趁他不注意跑出一日一夜,最後還是免不了被他追上束手就擒。
因此路行雲打算兵行險招,正面擊傷陸辛紅再逃跑。當然,僅憑路行雲自己,這計劃絕難施行,所幸甄少遙被路行雲的言語打動,答應聯手對付陸辛紅。
甄少遙之所以敢鋌而走險,關鍵就在路行雲承諾的“遮雀寺秘籍”。只要將師父念念不忘的秘籍獻上,此前的過失當能得到寬恕。
“事成之後,你若食言,怎麼辦?”行動前,甄少遙依然擔心。
路行雲笑道:“當日比試,你我劍術伯仲之間,你大有機會取勝,我若食言,不正好給你一雪前恥的機會?”
他雖是說笑,但聽在甄少遙耳中的效果卻比任何保證來得更好。甄少遙無話可說,咬咬牙道:“行,記住你現在說過的話!”
兩人持劍在手,掩門而出,先到大堂。時下夜深人靜,遠近無客,掌櫃正招呼夥計收拾椅凳準備打烊,忽然瞥見明晃晃的兩把長劍,嚇得不輕。
路行雲三步並兩筆上前,捂住掌櫃的嘴,甄少遙也同時劍指夥計,示意噤聲。
“我問你,樓上那紅袍客人,還在沐浴嗎?”
那掌櫃雞啄米般點頭:“在、在,剛夥計去門外詢問,那客人說再過一會兒撤桶。”
“好。”路行雲鬆開手,“別出聲,上面的是緇衣堂點名要捉的江洋大盜,不想上了性命折了買賣,速速回屋待著!”
野王縣並無習武之風,又不是交通要道,平素往來極少劍客,“緇衣堂”、“江洋大盜”等字眼丟擲來,自是威懾力十足。那掌櫃聞言,端的是屁滾尿流,二話不說,帶著夥計抱頭趕忙躲去了後院。
甄少遙底氣不足,前腳剛踏上樓梯,後腳問道:“能行嗎?”
路行雲轉過頭:“不行也得行!”
當下兩人縱身躍起,雙雙登上二樓,距離廂房還有兩步,便給房內陸辛紅覺察:“你倆怎麼來了?我現在忙得很,沒空。”
路行雲貼近窗紙,故意道:“陸前輩,我默完了。”趁著說話側耳傾聽,聽得到尚有拂水之聲,扭頭給甄少遙使個眼色。
“默完就留在廂房,明早......”
不等陸辛紅講完,卻是“嘭咔”巨響,路行雲與甄少遙已然破門而入!
房內水氣氤氳,瀰漫模糊,路行雲眼尖,目光掠到衣架,喊一聲:“劍在那邊!”
這時候耳邊水震嘩啦,情知不妙的陸辛紅不顧赤裸,登時躍出木桶,掀起水花滿室。
“兩個小兔崽子!”
“別讓他拿劍!”路行雲高呼著鷂子翻身,飛劍直取陸辛紅。
“我來!”甄少遙咬緊牙關,同時夾擊過去,劍光閃動,正是生平得意技“劍流光”。
陸辛紅拿劍路線被封,赤條條的酮體難擋銳利的劍刃,中途緊急收勢,身姿回翻,雙手緊扳桶沿,身體斜斜高翹半空。
“臭小子,一早算計好了!”陸辛紅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路行雲更不答話,健步如飛,要去奪支在衣架邊陸辛紅的細劍。
陸辛紅見狀,尖叫:“做夢!”雙手極力使勁,眨眼間木桶爆裂。熱水穿透水霧,向四周激射飛濺,滴滴蘊含勁道。
“唔呃!”
水灑面積太大,路行雲避之不及,渾身上下如遭冰雹,處處生疼,趔趄兩步幾乎跌倒。陸辛紅雙爪齊出,要搶先拿劍。但路行雲豈能功虧一簣,忍著劇痛,仰身倒出一劍,直戳陸辛紅毫無遮蔽的胸口。
正值此時,甄少遙亦飛身向前,出劍迅捷。陸辛紅無可奈何,化爪為拳,一拳震開龍湫劍,繼而一拳打飛手邊銅壺,令之飛撞向甄少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