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這幾年,你就在做這把槍嗎?”
“嗯,如果只論難度,這把槍是我這一生鍛造出來的最複雜的武器,算得上是我的巔峰之作。”
泰嶽點頭說道。
泰班擦了擦眼淚,看向了老人。
只是這片刻功夫,面前的爺爺就好像洩去了全身的精氣神,整個人一下子衰老了下去。
那模樣和普通垂死的老人相差無幾,根本沒有半點戰皇的模樣。
“可是……為……為什麼?”
泰班從嘴唇縫隙裡艱難地擠出了這幾個字。
他不明白……爺爺明明希望他繼承天工。
可為何又要耗費如此多的精力,替他鍛造這把槍。
泰嶽看著槍,喃喃回道:“這世間走神槍道的紅霧戰士有一些。
但由於受到槍的限制,他們成不了戰皇,你也一樣。
所以,我就想做出這樣一把槍,打破這個限制。”
“爺爺,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
我說的是……我未來要繼承天工,這槍對我而言,沒有作用。”
泰嶽聞言抬起了頭,看向了面前身材高大,卻滿臉淚水的孫子。
沉默了片刻之後,他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多大人了,還哭鼻子。”
說著他伸出了滿是老繭的手,拍了拍泰班的右臂。
“其實吧,爺爺我這一生只有兩個遺憾。
第一個遺憾,就是愧對你們父子倆。
但沒辦法,國家需要我,我抽不出時間來陪你們。
你奶奶嘛,去的又早。
至於你媽……唉,不提也罷。
不過也不怪她,咱們泰家的男人,的確太無趣了一些。”
說到這裡,泰嶽頓了頓,繼續道:“泰班,我給你取這個名字,是想你成為一個大匠的。
但後來我看到你練槍時臉上的那種專注後,我知道……你不喜歡鍛造。
你喜歡的是戰鬥和刺激有趣,多姿多彩的人生。
事實上,別說是你,就是我也不喜歡。
外人口中所謂的匠心,其實只是一個負責任的態度而已。
人是感情動物,誰能困在一室之內做一件事幾十年,還能不覺得枯燥啊?
……
咳咳,十年前,你說你會接過我的班,說那是你的夢想。
後來我想明白了,你的夢想是能讓我這個當爺爺的休息休息,做自己喜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