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卻躲著不見，恐怕你是沒臉見我吧！”鬼凝伸手擺了擺衣袖，將我拉到她身後。
眼前的四人，一個看起來老態龍鍾，滿頭白髮，看起來她已近百歲，病怏怏的怕是沒幾天好活了。在她身側攙扶著的有兩人，一個是年近半百，氣質優雅的婦人，另一個是二十出頭長相甜美的女孩。女孩旁邊的人穿著打扮十分乖巧，一時間我竟分不出是韓子夢還是莫尋。
來人都是女的，還真應了莫尋那句她們家族傳女不傳男的話。
“你還是這麼不討喜，難怪瑞琛會選擇我。”說話間，四人前面突然冒出來一個身穿大紅色錦衣的女人。
我皺著眉頭看她，“你又是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誰？”為首的紅衣女子撇撇嘴，“對待前輩沒有一點禮貌，鬼氏傳人就這麼沒教養？”
鬼凝伸手捂住嘴，低聲輕笑，“妘馨，這麼多年你還沒改你的脾氣，你以為當年你逼迫瑞琛的事情我不知道，若不是他為我殉情，你又何必千年來不肯離開人世，寧願墮落成怨靈。”
見到自己被諷刺，妘馨一甩衣襬怒斥道：“鬼凝，你以為你躲在這裡千年，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嗎？長老把你關進八方羅盤中，你卻不知悔過，私自內設八方幻鏡，替人卜卦，並放出流言讓天下怨靈師、靈女爭奪。這就是你的道義嗎？”
“所謂的留言也不過是進來的人傳出去的，還是你真的以為就憑八方羅盤能困住我千年。”鬼凝冷哼一聲，又道：“我是因為錯殺你哥哥，心中愧疚，甘願成為幻靈，選明主而扶持，不要以為你平日干的勾當我不知道。”
“鬼凝，我是不會相信你為了我哥哥會在這裡待上千年？你想要就是天下大亂。”
“妘馨，你大費周折，讓我的後人找到我，難道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紅衣女人邪魅一笑，“我等待千年就是為了看你是如何魂飛湮滅的。”
“妘馨，你死不知悔改，我不會再姑息了。”鬼凝轉頭看向那個老態龍鍾的人：“妘家小輩，鬼冶身上有銘刻金文，希望日後進你妘家能受到很好的教導。”
“凝前輩，您請放心，八大家族之間的約定是不會改變的。近年怨靈蠢蠢欲動，今天我族後輩前來是想請教凝前輩關於怨靈的預言，還請前輩如實相告。”老人說完，在旁邊的兩人摻扶下，朝鬼凝跪下，她身旁的三人也跟著跪下，行禮。
這讓我有些看不懂了，既然有恩怨，還會行跪拜大禮，實在是讓人想不通。
“有妘馨在，你們還需要我？”
“鬼凝，你不要給臉不要臉，只要你肯為妘家做事，我就以妘氏長老的名義，放你出去。”
鬼凝仰頭大笑：“妘馨，這八方羅盤若是沒有鬼冶帶路，你以為你能進來？我是不會為妘家做事的。”
我一直在旁邊觀察她的表情變化，現在我可以確定她就是莫尋了。從天津教堂見到八方羅盤開始，我就已經被莫尋算計了。
而妘家之所以編出一個幻靈殺人的故事，目的就是想利用我進入這八方羅盤，見到鬼凝，從而窺探天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