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您是說大娘早就知道自己有這一劫?”莫尋擠到前面,仔細觀察這間屋子。
我們幾個給大爺搭把手,將老大娘的屍體從那些紙娃娃上抬下來,她胸口上插著的冰柱足足有碗口那麼大,我們跟著大爺將大娘的屍體抬到小屋子的裡間,將大娘平放在地上。
我忽然想起大娘曾經對安晨說過的話,‘命運已定,如果改變就會有犧牲。’難道安晨的劫難是這一次,命中註定他要喪生在大火之中。
“大爺,報警吧!讓警方來處理這件事情。”
老頭看了姬月一眼,“報警?你覺得他們能找到兇手嗎?我剛才說了老婆子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讓我把你找來,她有樣東西,讓我交給你。”
“什麼東西?”我迫不及待的問出口。
“你等會,我這就拿給你。”老頭走到立櫃前,弓腰在裡面翻找著。
“阿冶,你看那是什麼?”徐嘉麟指著牆上的一處畫框給我看。
那畫框裡並沒有畫,我突然想到人死畫毀,心裡大驚,這些似乎冥冥之中存在著某種聯絡。難道說這就是大娘找我的原因?只可惜我們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
老頭找出了半張折皺的黃紙遞給我,我急切的開啟黃紙,上面是用毛筆寫的字。
‘夢啊,你知道,不過是你從中驚醒的東西。’
我將黃紙反過來又看了看,只有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說的這麼含蓄,算什麼線索?我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那空畫框上。
“大爺,這個畫框是做什麼用的?”雖然之前和安晨來過這,但我們並沒有進過裡屋,這要比外面堆放紙人的那個屋子大很多,只是牆上掛了這麼一個畫框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老頭先是一愣,顯然他一進來並沒有注意到牆上的那幅畫。
“這畫早上還在,怎麼這會兒沒有了?”他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倒是反問起我們來。
“大爺你都不知道,我們更不可能知道了。”莫尋嘿嘿一笑,算是回應了。
“大爺,這畫是怎麼來的,你知道吧!”也許是因為韓子笑,徐嘉麟格外關注與油畫有關的一切。
“這畫是哪裡來的我也不知道,是老婆子掛上去的,她天天唸叨這畫是來索命的,卻依舊掛在那裡。有一次我趁老婆子出門,把這畫拿出去扔了,可是老婆子回來,那畫仍舊掛在這裡。”老頭說話時眼光從未離開婆婆的屍體。
“這畫就是一道催命符咒,對了,大爺你能不能回憶一下那幅畫,我想看看。”
老頭對這些靈異事情天天耳濡目染,多多少少都懂一些,他朝我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鬼冶,你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就不要逞強了,還是我來吧!”莫尋攔住了我的去路。
“小冶哥哥,還是讓我為你做點事吧!”姬月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倒是讓我有些不忍拒絕。
上次韓子笑自殺時出現了黑影,我至今還心有餘悸,我是不會讓姬月去冒險的。
“你們兩個都不用爭了,我說可以就可以。”我越過她們走到老頭身邊,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句古語,我便進到他過去的意識裡。
這油畫的畫面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是冰天雪地的冬日,依舊是麥田裡的那個背影,他屹立在雪山之上,他雙手高舉冰柱,那冰柱呈錐形,大約一米長,頂端足足有碗口那麼粗。幾滴鮮紅染在白雪地上,是那麼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