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說完,拍了拍手,看了看一地的雜物,衝我點點頭,便和那幾個村民抬著張爺爺的屍體出去了。
小黑乾癟的屍體,就像被吸血鬼吸乾血液的乾屍,可剛剛桌腳的四碗血不可能讓小黑變成這樣乾癟的狀態,我狠狠的搖了搖頭,不想再去發現什麼了。找了個棉布單子將小黑蓋上。
走到我第一天住的那個房間,拿出乾淨的衣服,匆匆換下髒兮兮的衣服,換好後,塞進了揹包。
我撿起被村長打翻在地上的鼎,上面有許多奇怪的符號,都染上了血跡。
我鬼使神差的抬起桌子,將鼎端端正正的擺放在上面,拿著火柴,點燃折了一半的香,也許這是張爺爺想要的吧!
打掃一個下午,在我的努力下,屋子裡的味道淡了許多,桌上的香早已燃完。
我猛然想起祖父墳頭上的紅色包裹,被我當做笑話的名單,也許,我應該去把它找回來。
我環顧四周,白天沒有夜裡那樣讓人感到恐懼,我背上行李,先去尋找那封信,一會會有人來帶走小黑,我把大門輕輕關上,並未上鎖。
這次上山我沒有過多矯情,直接按照祖母的方式,很快就走到了祖父的墳頭前。
看到墳頭上的破舊器具,腦海中不禁出現昨天張爺爺的畫面,我撿起墳頭上破舊的器具,仔細打量,這器具上的符號竟和張爺爺那個鼎上的符號十分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這個器具上的字是燙印上去的,而張爺爺的那個符號是畫上去的。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這之間真的有聯絡嗎?太多的疑惑,無人來給解答。
“嗡嗡嗡、嗡嗡嗡”一陣顫抖,我拿出手機一看,是妹妹打來的。
“你不好好在京城待著,跑回老家幹什麼?我問了好幾個人才知道,電話都打了兩天了,你現在才接。”還沒等我開口,電話裡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埋怨。
“清明節假期,我最後一次來看看爺爺,以後工作就沒有機會回來了。”我伸著脖子向山下望了望,一抹鮮紅掛在半山腰,我壓抑不住心中的狂喜,慶幸它還在這裡。
“哥,你有沒有聽我和你說話?喂,鬼冶?”我的思緒被這吼聲拉了回來,能想象她雙手掐腰的樣子。
“我這裡訊號不好,就不和你說了。”我想趕快結束這對話,好把那個信拿到手。
“你,有沒有什麼事兒發生?”我剛要結束通話電話,手卻僵在了空中。我沉默了半晌還是決定告訴妹妹。
“最疼你的張爺爺昨天走了。而且,他的死挺詭異的。”我猶豫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哥,你哪裡都不要去,就在村裡等我,我已經下火車了,明早就坐大巴過去。”她的話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她言語中這般鎮靜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她早就知道了。
我突然覺得唯一在世的親人,競變得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