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我的人這才慢慢的將我鬆開。
“給他披件衣服,免得著涼,這小夥子看著年紀不大,又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情緒不穩在所難免,但是襲擊警察可是不對的,以後不能這樣做了。”
我慢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溼泥,拉扯身上的衣服,心中充滿感激。
“真的很抱歉,剛才我太沖動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們!張爺爺他…”
“小夥子,想開些,如果你沒地方去,可以跟我們回去。”
我拒絕了他的好意,他們幾個人去找村長,遠遠的,也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時不時的還朝我這邊看幾眼。
不多時屋門口的警戒線也撤了。
“我看這老張頭好端端的自殺,還好剛才沒進去,光聽你們說的,想想都要做噩夢。”一個女人邊說邊拍胸口。
“可不是麼,就連他養的大黑狗血都被放幹了,攤上這麼個狠心的主人,也夠倒黴的。”
聽到她們說,我這才想起進進出出這麼多人,卻沒聽到狗叫,我連忙朝狗窩看了一眼,確實沒見小黑。
村長送走了警察,瞟了我一眼,慢慢悠悠的走到我身邊,他微微抽動嘴角,那笑簡直比哭還難看。
“小冶,這也折騰了不少時間,今天的車你也趕不上了,要不就去我家將就一晚。”
他嘴裡這樣說,確是口不對心,眼中對我的嫌棄,清晰可見。
我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不用了,王叔,我今天就在這裡,明天就走。”
村長顯然是被我的話給驚到了,看了眼周圍,小心翼翼的說:“我看老張頭,死的有點邪,你真的要留下?”
我點了點頭,畢竟除了這裡,整個村的人都巴不得我趕緊走。
“我的事就不用王叔費心了。”
他聽了這話,那如釋負重的表情,讓人說不出的心涼。
“警察讓村裡人幫著辦理後事,唉,老張頭也是可憐人,三個兒子死了倆,就剩一個還聯絡不上。兄弟姐妹更指望不上,天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明個兒,我帶幾個人再過來。”說完他匆匆忙忙的招呼著村裡人離開了。
剛還喧鬧的院子一下子靜了下來,就剩我一個人站在雨中,心中說不出的苦澀。
靜謐的夜裡,雨敲擊著瓦礫聲,柵欄另一邊豬哼哼的聲音,彷彿和昨天夜裡一樣,什麼都不曾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