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痛苦的出聲:“吩咐下去,加快速度。”
自己並未受傷,而能讓自己這麼痛苦,便只能是原主這具身體與生俱來的感應了,是宮裡的太后和幼帝?
胭脂掀開簾子吩咐了一聲,馬兒跑得更快了,以至於馬車都開始顛簸起來。
玉杯到了太后和幼帝面前,突然昭陽宮龍鳳呈祥的大紅柱子後面不知怎的竟飛過來一塊小石子,石子似一支利劍,先是打碎了太后面前的玉杯又撞向了幼帝面前的那隻玉杯。
玉杯的碎片飛劍了一地,鴆酒的香味也瀰漫開來。
淑太妃警惕的抱住了兒子,禁衛軍則將他們母子二人團團護住,突然室內的燈火閃爍了幾下,不知何時,殿內竟多了一行人,一身黑衣,個個手執長劍,神色冷厲,形成一個半圓將太后和幼帝護在了裡面,而剛剛禁錮兩人的宮人不過須臾之間已經全部斃命。
“太后,屬下奉了長公主的命令前來保護皇上。”
其中一個黑衣人跪地稟報。
太后抱緊了皇上,“長公主可還好?”
“長公主很好,屬下一路保護著長公主出宮,果然三公主心懷不軌,長公主便猜到了淑太妃可能在宮中作亂,這才讓屬下立即進宮保護太后,屬下這便帶太后和皇上出去。”
黑衣人邊說邊想帶著太后和幼帝一路打出去。
“來人。”
禁衛統領一聲令下,身著甲冑的禁衛軍潮水一般的湧了進來將整個主殿塞得滿滿當當。
淑太妃頓時氣焰高漲,方才的警惕立刻煙消雲散。
“就地誅殺,一個不留。”
八個字帶著血淋淋的狠辣,太后不由得看向了淑太妃,恰好對方也看向了她。
隔著重重的人,兩人四目相對,刀光劍影。
禁衛軍雖多,可突然出現的黑衣人顯然身手更好一些,且訓練有素,各人站好自己的位置,拼盡全力將衝上來的人殺死,招招制敵,絕不給敵人可趁之機。
已經是四更天了,馬車一路狂奔,不知何時,外面竟已經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的春雨砸在馬車上,彷彿雪粒子砸在窗上,韓蕊偎在枕頭上養神,心中擔憂著宮裡的情況,雙手緊緊的按住胃部,馬車跑得太快,她這幾天又一直被燕寧下了**,這會兒都快要將腹中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
胭脂看她臉色不好,也在一邊的矮凳上靜靜的計算著路程和時間,馬車裡一片寂靜,馬車外悽風苦雨。
韓蕊突然直起了身子掀開簾子看向外面,黑魆魆的什麼都看不清,可雨已經停了,空氣裡還殘存著雨水的味道。
“還要多久才能到?”
從她猜測到三公主和淑太妃另有所圖的時候,她的一顆心便一直處在驚慌的狀態,不只是因為原主的本能,還有穿書之後幼帝和太后對自己的那份愛護,讓她從心底便擔憂起二人的處境來。
若是淑太妃得手,太后和幼帝她是萬萬不會留的,剷草除根是宮變最保險的手段。
胭脂小心的鑽出馬車去問趕馬的暗衛。
“公主,最快也還要一個多時辰。”
韓蕊點頭,閉上了雙眼,腦海裡幼帝那張稚嫩的小臉和太后溫和的面容交替出現,她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了雙腿。
“公主,宮中有禁衛軍,想來太妃是不敢輕舉妄動的,公主休息一會兒吧。”
胭脂小心的勸慰著,又端出來一碟子的點心。
韓蕊陡然抬頭,又默默的閉上了眼睛,眼角卻有兩行清淚劃過,明明早就察覺到了燕寧的不正常,偏偏離宮之時不知道多加防範淑太妃,因為擔心她兩隻手緊緊的揪在一起。
然而此時的昭陽宮裡,太后緊緊的抱著幼帝,她身上已經飛濺了不少鮮血,身邊的黑衣人也倒下了好幾個,禁衛軍太多了,黑衣人縱然武功高強,可潮水般的禁衛軍讓他們既不能就此逃走,也沒法全部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