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保護小姐!”楊八元吼了一聲,周圍的人見狀全部攔在了鶴見初雲身前。
看著數不清的泥漿蟲靠近那黑色的神秘生物,並融入它的身軀,雖然不知道這是在做什麼,但楊八元本能地覺得有必要阻止對方。
於是大喊一聲:“燒死它!”
說著,他就將手裡的火把扔了出去,其他人見狀也跟著照做,一根根火把在空中劃出道道優美的弧線,精準的落在了蟲群或黑色怪物身上。
和之前一樣,火焰對這些東西有著非常有效的剋制作用,煙燻火燒之下,牆壁上的黑色怪物就發出一聲聲“咿咿咿”的慘叫,就好像嬰兒啼哭聲一樣,聽得人毛骨竦然。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氣味真難聞。”
“好端端的酒廠,下面怎麼會有這麼個地方?”
“楊管事,難道這就是您說的養殖場?”
“對。”
“……”
火把上的火焰越燒越旺,長在牆上的黑色怪物被燒得“咿呀咿呀”亂叫,聲音越來淒厲了,等來到一個最高峰時,它的慘叫聲開始漸漸弱了下去,黑色的身軀不斷拉長扭曲,瘋狂掙扎,最後在火焰的進一步灼燒下,它萎縮成了一團。
“小姐小心,可別被傷到了。”
幾人連忙警惕起來,很快,那黑色怪物“砰”的一聲爆開,空氣中原本濃郁的土腥味多了一股刺鼻的糊味。
這怪物一死,四周朝著它靠近的泥漿蟲在一瞬間好像失去了目標,全部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而確定這些蟲子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傷害後,幾人也沒了一開始的恐懼,強忍的噁心下了臺階,朝著祭臺走去。
鶴見初雲皺眉想了想,心念一動,體表出現淡淡的靈氣護罩,提起裙襬也跟了上去。
她保證了身上的衣服不會被這些噁心的蟲子觸碰到,但是這鞋子以後恐怕是不能要了。
來到祭臺前,眾人觀察了一遍,擺在上面的屍體都是手腳被反綁,趴在上面,從扭曲的身體來看,死之前明顯劇烈掙扎過。
“小姐,楊管事,我們把這裡燒了吧,看著怪膈應人的。”
“燒!肯定要燒,上去的時候記得告知夥計們一聲,把這裡給我……”楊八元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但話沒說完,他和楊波等人就看到面前的一具“屍體”竟然張了下嘴巴。
屍體會動,這倒是把幾人嚇了一大跳,後退一腳踩進了蟲群當中。導致泥漿濺得滿褲腿都是。
“我滴個娘啊!這死人怎麼動了!”
“嚇死我了!”
“等一下,她們好像……還沒有死?”
眾人睜大了眼睛,隨著第一具“屍體”張開嘴巴後,其它“屍體”也陸續動了起來,雖然動作幅度很小,但也讓人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就在他們驚疑不定時,鶴見初雲走上前來,蹙眉說道:“她們的確沒有死。”
祭臺上這些屍體眼眶中空蕩蕩的,但她能感覺到,她們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上下顎機械式的開合著,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在哀求著自己。
眉頭一皺再皺,她也不明白這到底怎麼回事,身體都腐爛萎縮成了這個樣子,按道理,正常人早就已經死得透透的了,但這些屍體的魂靈好像被人用極其神秘的術法鎖在了肉身之中,還強行維持著一點生機,導致它們活也不是,死也不是,處在生與死之間的奇怪狀態。
在這個狀態下,它們很痛苦,哀求著身旁的人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與西嶽村的陰屍村民一樣,真要說不同,那就是村民的魂靈是被困在肉身中,但這裡的是魂靈離不開肉身,無法斷開與塵世的連線。
楊八元明顯也看懂了什麼,不由看向鶴見初雲,猶豫道:“小姐……”
“送她們一程吧。”搖搖頭,她說了這麼一句,退到了甬道。
“好的小姐。”楊八元立刻忙碌起來,安排人生火,將整個地下室裡的泥漿蟲全部燒了個精光,並且下了死命令,不能遺漏掉任何一隻,務必將泥漿蟲燒死,同時往甬道另一個方向的工人也回來了,收穫便是找到了地下室的出入口,就在酒廠門口街對面的後方,一間沒人住的房子裡。
楊八元也派人打聽過其主人,但並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資訊,只聽說半年前這裡有人進來打掃過,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再有人進出過了,酒廠下方地下室的建造者可能時常進出地下室往祭臺上放祭品,可惜的是沒有人親眼見到過到底是什麼人所為。
想到下面那數以十萬計的泥漿蟲子,眾人只覺得無比膈應,用火將地下室全部燒了一遍後,楊八元又讓人去拉了大堆土來,準備將整個地下室給掩埋了,鶴見初雲也沒管他,把事情全部交給他去辦了,而她自己則跑到酒廠後面的大堂處想事情去了。
“玄厲,你怎麼想?”
“能怎麼想,從瞿野和何大悟那裡得來的資訊來看,其它養殖場都在鮮為人知的隱秘之處,唯獨有一座在咱們酒廠下面,要說是巧合,你信嗎?”
鶴見初雲搖頭:“有人在刻意針對我……或者是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