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就完了？
趙達覺得有些不真實，但他沒有放鬆下來，全身肌肉緊繃著，一步一步往外走，沾上毒液的衣領幾乎貼到了嘴唇上。
他的感識外放，防備著接下來隨時會發生的事情。
可一連走出去十幾步，也不見亭子內的青風羽有什麼動作，秋風掃過，一切都安寧祥靜。
又走出去十幾步，還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隨著他走過拱門，往後轉頭也看不到青風羽的身影了。
他加快了步伐，但依舊沒有放鬆。
都走出去這麼遠了，哪怕青風羽出手，以他的反應，足夠將衣領上的毒汁吸個幾十次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有些奇怪，但到底是什麼地方奇怪他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奇怪，所以他的神經還處於一種緊繃狀態，直到他走過宅子，又出了院門，望著前面通紅的楓葉，還有遠處的朦朧雲煙，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微微放鬆下來。
結束了嗎？
或許吧……
懸著的心微微落了回去，可就是在這一秒，他臉色大變。
“不對！”
他突然就發現什麼地方不對了。
安靜！
這周圍太安靜了！
反應過來，他毫不猶豫地伸出舌頭去舔已經浸染了毒汁的左邊衣領，可舌頭碰到後，他發現，衣領上是乾的，根本沒有毒汁！
意識恍然了一下，他好像睡了一覺般，一醒來，看見院門內的鶴見明北。
“你這是？”
趙達沒有回答，嘴巴張了張，神色驚恐，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中了幻術！
不對！還是不對！
他趕忙從儲物空間中取出玉瓶，想要將裡面的毒汁一飲而盡，可剛剛拿出玉瓶，又是一個恍惚，他發現自己又出現在了青風羽的院子外面。
表情呆滯了一秒，回過神來，他迅速意識到，之前往衣領上倒毒汁不是假的，只不過神志被人做了手腳，讓他誤以為是在左邊，其實侵染毒汁的衣領是在右邊！
反應過來這些，他還想掙扎，但已經晚了，頭部突然傳來的擠壓感讓他身體一僵，像是被電了一般，立得筆直，同時雙眼暴凸，血絲迅速佈滿眼白部分。
關於這一生的記憶就是在意識空間裡的海水，而現在，多了一個抽水機！
瘋狂抽取著海水。
一些人和事被他迅速忘記，幻境破滅，他再次看到了那個亭子，看到了面前的青風羽，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他的記憶很快被抽空，忘記了所有人，還忘記了自己是誰。
無力癱倒了一旁，青風羽靜靜地將手收回，又抿了一口茶，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他望著書籍上的內容，但注意力全然不在上面。
沒多久，趙達站起來了，可現在的他沒有了關於自己的記憶，已經變成了一個傻子，對著青風羽“呵呵呵”的傻笑。
嫌他聒噪，青風羽一揮衣袖：“把他帶走。”
當即有兩人上前，將趙達架起往外走去，是之前的兩位長老，他們根本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