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屬於長兵器,其攻擊講究的就是對距離的控制,最怕的就是近身纏鬥,這樣完全發揮槍的威力不說,反而還會在近身纏鬥中礙手礙腳。
眼見天羽攻來,任我狂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最怕什麼,最怕的就是與人近身纏鬥,憑藉玄階中級戰兵以及四種槍法武技,自傲的他對近身搏鬥更是不削一顧,所以他根本沒有修煉任何近身搏殺的招式啊!
如此一想,任我狂那還敢讓天羽近身,匆忙間刺出白影,在身前形成一片密密麻麻的槍影。
天羽腳下踏著詭異的步伐,爆步雖然無法施展,可鑽研許久的身法可不是白練的,加之靈魂的強大感知,雖然眼前盡是一片槍尖的虛影,但誰實誰虛可是一清二楚。
於是出現了詭異的一幕,任憑任我狂槍白影舞得密不透風,卻是一槍也刺不到天羽身上。面對狂風驟雨般的攻擊,天羽雖然不能迅速靠近,但隨之時間越久,天羽閃避得越加得心應手,兩人間的距離也在慢慢拉近!
久攻不下,任我狂迅速變招,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等等槍法隨意施展,一時間天羽也是近身不得,只能被動防禦、閃避,連拉近少許的距離也被迫再次遠離。
又一刻鐘悄然消逝,兩人的對戰誰也奈何不了誰,天羽無法近身,任我狂的白影長槍也傷不到天羽。
任我狂對這樣的結果可謂是又惱又怒,若是天羽選擇硬擋,他自信就算只是招式,也能夠讓天羽頭破血流,奈何天羽精得如猴一般,偏偏不與他硬拼,而是憑藉靈敏的身法將自己的攻擊盡數避開!
時間越久,任我狂心中更加浮躁,就算最終耗個平手的結果,在他看來也是對自己極大的侮辱。
“你不是隻會閃避嗎,那我就主動出擊,不離開這一級臺階,我看你還怎麼閃避!”想到此處,任我狂似乎這時才明白過來,自己可以主動出擊啊,幹嘛非得等天羽進攻之後在反擊?
任我狂腳下動了,手中的長槍舞得更加密不透風,天羽無奈,只得一退再退,片刻間已被逼到臺階盡頭,已然是避無可避!
空間不足,天羽閃避的身影,終於慢了下來,不再連貫自如。
見此機會,任我狂那會放過,右手順勢一拖,白影槍挽出一道絢麗的槍花,勢大力沉的一槍,從上而下,往天羽頭顱砸去。
任我狂發出一聲興奮的嘶吼,殺!
這一式發出之際,天羽動作也是一桎,除了硬擋,已然避無可避!
“戰兵,並不只是你有!”就在任我狂欣喜即將得手,眾人以為這一戰將要分出結果的時候,落寞的少年默然道了一句。
天羽沉腰、提拳,一直未曾動用的右手,終於動了,漆黑的寒鐵拳套,包裹著惡魔之臂,緊握的拳頭,攜著恐怖的力量,一拳向著砸落而下的白影槍轟了過去!
“當!”
一聲轟鳴,槍拳相撞,濺起數道火花,寒鐵拳套上,撞擊處凹進了一塊,品級上的差距還是難以彌補!
神體境四重武者,加之玄階中級戰兵,這勢大力沉的一擊,豈能小覷!
天羽只覺得一道重若山嶽般的力量從拳頭之上襲來,倉促間竟然無從抵擋,身體一沉,右腳彎曲,膝蓋重重跪在臺階上。
就算是這樣,力道依舊未盡,就連惡魔之臂也是猛然一沉,再也抵擋不住,白影槍攜帶無邊力量,狠狠砸落在其右肩之上。天羽單膝跪地的身體再度一沉,身軀又向下彎了幾分!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眾人不覺得有何奇怪,若是任我狂竭盡全力的一擊,面對造心境九重的天羽,還不能取得這樣的結果,那才是真的該奇怪了!
天羽卻是心中暗惱,惱自己太過自信,以為動用了惡魔之臂,再大的攻擊也能擋下,完全忘記了兩人境界上的差距!雖然同處一級臺階,但任我狂在這樣的環境中,所受的限制定然比自己要小!
若是擋不住這一擊,天羽還能坦然接受,可他心中接受不了的,是自己此刻半跪俯首的姿態,他波瀾不驚的內心,終於有了怒意!
“哈哈……還以為你小子有什麼本事,敢在我面前囂張,也不過如此而已!”一招得手,任我狂心頭一樂,經此一擊,他自認為摸清了天羽的實力,除了肉身強壯之外,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力量雖強,但境界上的差距,還是不如自己!
“哈哈……哈哈……”
任我狂狠狠壓著手中的長槍,將天羽的身體死死壓在槍下,保持半跪的姿態,只要天羽保持這個姿勢,他心中便能得到更大的滿足。
聽著那刺耳的笑聲,天羽臉色終於沉了下來。他鬆開緊握的拳頭,任憑白影槍直接壓在肩上,隨後一把緊緊握住肩頭的槍桿!
“你以為……你贏了!”天羽的話有了幾分冷意,提醒那放肆狂笑任我狂。
任我狂停止大笑,眼睛眯成一道縫,看著白影槍下狼狽的少年。
察覺到天羽的異樣,任我狂怎能甘心,於是他手中力量再次增加,想將眼前之人徹底壓趴下。
但是他失望了,不管他在如何加力,甚至將槍桿都給壓彎,卻不能讓天羽的身體在下沉一分。
天羽的眼神看著難以相信眼前事實的任我狂,一絲血色緩緩在雙眼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