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炎山,隘口小湖。
羽靈柳眉一皺,雖然自己不願,但那少年還是被捲入了進來,她就想上前解圍,卻不想那青年早就注意到了她的舉動,四人瞬間將其圍了起來,華衣青年挺身道:“呵呵……本少爺剛好突破神體五重,正想再與羽仙子一較高低呢!”
兩人頓時交戰起來,強大的攻勢爆發,另外三人也退開了少許,在一旁為其驚陣。張銘與天羽,更是迅速退了開去,遠遠離開神體境強者交戰的範圍。神體境強者的交戰,光是氣勢的壓迫,可能就能要了造心境武者的小命。
羽靈古劍翻飛,那青年手中一杆長槍不斷翻轉,雖然略有壓力,但也不至於瞬間敗北。
不知怎的,羽靈心中竟然對那陌生的少年隱隱有幾分擔憂,她的攻勢凌厲,好幾次想要衝出包圍為其解圍,卻被一旁驚陣的幾人擋了回來。幾次下來,羽靈目光不時注意著天羽,本還擔憂的心反而放了下來,身影平靜地應付著華衣青年的反攻!
驚陣的三人也發現了這一點,目光不由都轉向了天羽與張銘,心頭也疑惑叢生,造心境九重對付八重的對手,怎麼還需要這麼久?
這一看,三人隨即明白過來。張銘手中的長刀雖然凌厲強大,但天羽應對的卻極為輕鬆,他腳下踏著詭異的步伐,身影迅疾,張銘竟然一時難以靠近他分毫。張銘好不容易逮到一絲破綻欺身而上,天羽的身體又宛若柳絮一般,擦著刀身避了開去,一切都是那麼的從容。
時間一久,交戰中的青年與羽靈,也注意到了異常,交戰的兩人很有默契的分了開來,目光也轉向了另一個戰團。
“廢物,造心境九重對付八重,你竟然還久攻不下,真是廢物!”家僕久攻不下,在青年看來卻是丟了自己這個主人的面子,隨即對其怒罵了起來。
被自己主子怒罵,又被其他人圍觀,一時間張銘臉色漲紅,滿腔怒火盡數撒向讓自己丟臉的少年,手中長刀舞得虎虎生風,發洩著自己的憤怒。
攻勢驟急,天羽應付起來又困難了幾分,危機雖然不時呈現,但每次都被其險之又險的避開了。
見天羽身法詭異,華衣青年雖然對手下的無能十分憤怒,但其心頭卻活絡起來。在他看來,天羽定是修煉了某種高階的身法武技,若是這武技被自己拿到,那不是如虎添翼!
羽靈目光也注視著天羽,他也沒有想到,這修為低下的陌生少年,竟然還修煉有這般神奇的身法武技!
可他們都不知道,天羽所施展的,哪是什麼身法武技,不過是他在幽冥雷域躲避雷劈而領悟的步伐而已,這步伐雖然奇妙,但遠遠沒有達到武技的地步。
久攻不下,加之長時間的消耗,張銘的速度也隨之慢了下來,臉上也滿是汗水,體內的元氣已然所剩無幾,在這麼下去結果如何還真說不定,想到此處,張銘打定主意,不在進攻,想要抽身而退。卻又無奈發現,此消彼長,剛才一味躲避的少年,盡然趁其元氣即將耗盡時開始反攻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張銘雖然是造心境九重的武者,但其資質卻是一般,加之修煉的功法也一般,四十多歲方才擁有造心境九重的修為。且在造心境也未曾領悟任何伴生武技,也沒有修煉有其他武技,手中的長刀也不是什麼戰兵,只是普通兵器而已,這就導致他沒有任何強有力的殺招,雖然修為比天羽高了一重,但真實戰力卻很一般。
而天羽因為種種緣故,雖然只是造心境八重境界,但其心臟與武道虛晶中所儲存的元氣量,哪是普通武者所能比擬的,就武道虛晶中儲存的元氣量來說,就是再來十個張銘這樣的武者,也未必能讓他把元氣消耗殆盡!
隨著天羽的反擊,張銘應付得越來越難。此時張銘的元氣已然消耗殆盡,只是憑藉武者的本能在戰鬥。又是一刀逼退天羽的攻勢,張銘不由長刀杵地,周身空門大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見此機會,天羽哪會放過,腳下爆步猛然發動,拉出一串模糊的人影瞬間欺身而上,等張銘反應過來時,已經遲了!
天羽利用爆步讓得自己速度大增,幾乎在瞬間便到了張銘跟前,天羽元氣灌注在左拳之上,重重一拳便轟在避之不及的張銘心口。
爆步的發動,那一瞬間猛增的速度,更是讓得華衣青年眼前一亮,心頭火熱至極,他心中已然將其此武技納為己有!
“噗……”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張銘已被重創,身體向後飛倒而去,天羽卻攻勢不減,身體一轉,左手一伸便將張銘手中的長刀奪了過來,天羽左手反握長刀,身體又是一個旋轉,森寒冰冷地刀鋒已然向著張銘頸間抹去!
張銘亡魂皆冒,再也顧不得心口的劇痛,他奮力抬起自己的雙臂,想要以此抵擋這一刀,可一切都是徒勞,張銘雙臂還未徹底抬起,冰冷的刀鋒已經從其頸間一抹而過,帶起一股鮮紅的血色。
張銘死了,倒在地上的屍體頸間還冒著鮮血,他的雙眼沒有閉上,眼中還殘留著不可置信的驚恐,他可能至死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落得這般結局吧!
“廢物!”張銘的死,華衣青年四人沒有任何憐憫,反而惹來四人的謾罵,而天羽的異常處,也只讓得他們稍微意外而已。武者的世界,生死已見得太多,哪容得下太多的憐憫!
羽靈的柳眉卻是微微一皺,卻不是對張銘的死亡而惋惜,似乎是對少年殘忍的殺戮而皺眉,在她的心中,也許不想他造太多殺孽吧?
華衣青年對沒有建功便身首異處的家僕不斷謾罵,張銘的身死,在其看來,不僅沒有絲毫憐憫之處,反而是大大丟了自己這個主人的臉面。